秦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對方拉攏生意的招牌給拿了過來,順手丟了幾兩銀子,從攤位上拿了筆墨,寫了龍鳳鳳舞的四個大字--藥到病除。
就這樣,秦凰撐著一根木頭杆子,一邊用著沙啞的嗓音,一路喊著,“走四方,行萬裏,破頑疾,沒有我治不好的病。”
秦凰就這麼晃晃悠悠的進了城主府,一路上穩穩當當的,連半點麻煩都沒有遇到。
今日城主府人滿為患,人頭攢動,簡直都快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
各處的神醫紛紛齊聚此地,嚷嚷著要給太子看病,因而城主府的侍衛也不盤查了,隻要看你穿的像個醫師,便直接放行。
“還真是熱鬧啊,隻是這裏麵魚龍混雜,我倒是還要做的再出眾一點,不然還真可能被比下去。”秦凰望著足足一院子,七八百號的“神醫”,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砰砰砰。”幾聲腳踏聲響起,冷牧雲穿著一身黑色的錦服,帶著手下緩緩進入院內。
冷牧雲為官多年,眼神毒辣的很,冷冷的一掃院內的人,便將這群人的職業判斷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太子的身體可是金枝玉葉,若是有誰治不好,或者出點閃失,我便讓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本官就一句話,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不然的話,出了事兒可不好收場。”冷牧雲冷冷的說了一句,官威甚重,不怒自威。
一句話的威力,絕對是震撼了。
原本還想瞅瞅熱鬧的一些人紛紛跟蝗蟲一般,呼呼啦啦的全部衝出了城主府,這年頭沒有點真本事,誰敢嚐試啊,萬一出了人命,那就麻煩大了。
原本七八百人的院子,頓時隻剩下幾十人,這些人大多都對自己的醫術有些自信,因此並沒有被冷沐雲的一句話嚇退。
“好,既然你們願意留下來,想必是有些水平了,但也需要通過一項考核,考核的方法嘛,很簡單,治療好這個患者。”冷牧雲輕輕拍了下巴掌,很快一個男人便被抬了上來。
這男人是太子的親衛,和太子患了同樣的病症,一直都被噩夢困擾,寢食難安,身體日漸憔悴。
“治好他,我便可以讓你們之中的優勝者,為太子殿下診病。”冷牧雲冷冷的說了一聲,便陰沉的黑著臉不再說話。
事實上,冷牧雲的心情很不好,他覺得自己離掉腦袋很快不遠了,這太醫聖手都搞不定的事情,一些民間神醫可能完成麼?
難度之大啊,不亞於上青天。
正在說話的時候,那個太子親衛發作了,他怔怔的望著前方,手舞足蹈的大喊著,臉色驚慌萬分,一個勁的喊著有野狼,有壕豬在追趕他,狀若中邪,口中還有誕水流出。
一時之間眾多留下的神醫紛紛皺緊了眉頭,這種病症確實古怪,一時之間都在考慮用藥的方法。
“我先來。”一個長相粗壯的漢子走了出來,打破了平靜。
“你想怎麼治?”冷牧雲卻是一下站了出來,冷冷的質問了一句。
眼前的這個漢子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一個神醫,倒像是屠宰場的屠夫。
“那還用說,這病情就像我家養的豬羔子,突然不吃食了,睡覺還蹬腿,在豬圈裏麵遛圈,這就是驚到了,需要給豬羔子放鬆放鬆,拍拍豬屁股啊,摸摸豬頭啊!”健壯漢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雖然健壯漢子說的很是正經,但是其他神醫卻紛紛大笑起來。
而秦凰也是忍不住一陣發笑,這個漢子簡直是花樣作死,竟然把太子都比喻成豬羔崽子了,唉,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不過這個比喻真是清新脫俗,她喜歡。
“你這混賬,難不成還想要拍拍太子的屁股,揉揉太子的頭不成?”冷牧雲的拳頭攥的青筋畢露,額頭上青筋乍現,這都什麼人啊,簡直是不知所謂。
雖然這健壯漢子說的很有樂子,但是這件事情事關冷牧雲的生死,因而他感覺不到一絲有趣,反而覺得這個漢子在戲弄他。
“抓入大牢,秋後問斬,下一個。”冷牧雲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寒意,冷冷嗬斥道。
不說健壯漢子是如何痛哭流涕的求饒,就說這問診的過程,連續上了多個神醫,要麼支支吾吾,要麼開的方子就是和先前太醫院的醫師方子相同,完全沒有任何的進展。
冷牧雲的汗珠子滴滴流淌而下,如果再沒有厲害的醫師,隻怕太子和他的命就真的不保了。
“這位神醫,該你了。”朗誦名諱的小廝輕聲念叨了一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