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忘情:“青衣,我是不是很沒用?”
許青衣:“你還記得麻衣神相的總訣嗎?”
風忘情:“這個自然記得,九年麵壁,混混形骸,三累回光。糠秕世界,念彼此大千大千,人我空相色相。詩曰:黃河之水天上來,根深不怕夭同擺吾從渡海來,衣缽盡傳,隻有相家衣缽無人。今日得而吾事寧矣,他年亡授愚夫,是逆天也,戒之慎之。”
許青衣:“相家傳授弟子,從不會選擇平庸無奇之人,既有人,傳你相法,比不是世間蓬蒿之輩,何來無用一說”
風忘情:“可我隻學會了半部麻衣神相!”
許青衣:“下等相師才拘泥於相法,真正相師不拘泥相法,看的是心?學會多少根本不重要。我想,不是你學不會剩下的那半部?而是害怕將這眾生看的太清楚吧!”
風忘情:“我不知道。”
許青衣:“你不看,他們就消失了嗎?你看看你身邊,神短無光,阜赴幽冥之客者有。齒掀唇標,客死他鄉者有(牙齦掀露口唇薄標也)。鬼牙尖露,詭譎尖貪者有。黑掩太陽,神醫莫救者有,腳跟不著地,賣進田園而走他鄉者有。唇不蓋齒,無事招嫌者有。”
風忘情:“不是還有一句“相有前定,世無預知”嗎?”
許青衣:“可你改變了嗎?那隻是少數,而我們改變不了。”
風忘情:“青衣,我不想那樣無情,我想”
許青衣:忘情,從整場的輪回來看,我們的一切經曆都微不足道。何況這隻是我們人生中的一部分。”
…
許青衣:“風忘情,我要走了?”
風忘情:“你要去哪裏?”
許青衣:“我不知道,可江南,巴蜀,大漠,西北,都有可能,總之隨心吧!”
風忘情:“你能不能不走?”
許青衣:“我不走,你娶我?”
風忘情:“我娶你。”
許青衣:“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風忘情,讓我們相忘於江湖吧!”
風忘情:“青衣,你還欠我半曲《天女維摩》沒唱呢?
許青衣:“待你我相逢時,我再唱給你聽,可好?”
風忘情:“青衣。”
許青衣:“風忘情,你總要長大的!”
…
許青衣走後的三個月,是風忘情此生最迷茫的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他整天躲在屋子裏,除了瘋了似看書,還是瘋了似的看書,道藏,聖經,古蘭經,地藏經,《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
ashestoashes,anddusttodust;inthesureandcertainhopeoftheresurrectionuntoeternallife。(塵歸塵,土歸土,讓往生者安寧,讓在世者重獲解脫)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白晝的光,如何了解夜晚黑暗的深度呢?
玄化初辟,洪爐耀奇,鑠勁成雄,熔柔製雌。鑄男女之兩體,範陰陽之二儀。
…
直到三個多月後的一天,當他走下樓,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他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
三個多月,他的頭發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