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月知道一定是魔主鬼王在攻擊降龍禁製,雖然降龍禁製看似強大神秘,但他也知道魔主鬼王的修為登峰造極,在他們聯手猛攻下,他真不相信這世上有攻不破的禁製。
心裏暗歎口氣,炫月看向族長,主動問:“族長,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族長黯然點點頭。
隨即族長、大祭司、炫月三人走到大殿的一側,這裏隻有他們三人,顯得安靜了許多。
族長並沒有立即開口,沉吟著。
炫月靜靜等著。
沉吟半晌,族長忽然低歎口氣,這才看向炫月,眼神中透著複雜,緩緩道:“……陽兒,你還記得上次的祭血儀式嗎?”
炫月聽他突然對自己換了稱呼,心裏不由微微一震,但轉瞬即逝。上次的祭血儀式,他當然記得,不僅記得,而且印象深刻。他不知道族長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心裏微微冷笑了笑,但表麵上目光平靜,問:“不知族長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聽他的語氣,似乎對先前的事還很介懷。不過轉念想,誰又不會呢?所以對他這語氣中透露出的不快,族長並不在意,他略微頓了下,接著道:“你知道嗎,在祭血儀式上我們撒了個謊。”
炫月聽得吃了一驚。
族長苦笑了笑,繼續道:“那時祭血儀式上,你的血脈使得玄尊七淵同開,當時我們大家都對你有很深成見,所以說那是因為玄尊出了錯,而實際上並非如此,而是……”他輕歎一口氣,停住了。
炫月心中已隱隱有所料,怔怔問:“而是什麼?”
族長的眼中突然露出奇異的神采,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語氣微顯激動地說:“玄尊並沒有出錯,你的血脈確實讓玄尊七淵同開。這是千百年未出現過的奇景,現在我要告訴你,你的確是我們隱龍族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
“絕世天才又如何,三叔還不是……”炫月聽了族長的話,心裏沒有一點興奮,隻有揮之不去的酸楚和苦澀,黯然不語。
族長和大祭司看得微微一怔,隨即他們意識到了什麼。
族長暗歎口氣,下意識地拍了拍他肩膀,道:“陽兒,長明的死,我們也很難過。先前我們對他有許多誤解,說實話,我多希望能在他活著的時候,給他道個歉,可惜……”說話間,他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炫月淒然低下頭。
族長接著說:“陽兒,如今我們隱龍族麵臨滅族之禍,我希望你可以不計前嫌,承擔起作為一個隱龍族人的責任。”
炫月澀聲道:“族長,我本就是隱龍族人,自然會和大家共患難。”
“能聽到你這樣說,我很感激,”族長神情微惘地說,“不過,我希望你能做得更多。”
炫月聽得微微一怔,不明白族長話裏的意思,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族長道:“你是我們隱龍族的絕世天才,如果我們隱龍族注定難逃此劫,我和大祭司都希望你能夠盡力逃出去,你明白嗎,在我們這所有人中,隻有你才最有機會活下去。隻要你活著,我們隱龍族就還有最後的希望。”
炫月聽得心裏大震,暗想先前他們並不願意把自己真正當作一個隱龍族人看待,但到了現在,他們卻如此看重自己,若非真到了絕境,他們也不至於會如此悲觀。現在魔主、鬼王一眾高手就在外麵,攻破降龍禁製,隻是時間早晚問題。從對隱龍族的了解,炫月知道,到時,祖龍殿裏這所有隱龍族人,大概會為了守護隱龍族最後的尊嚴,拚死一戰。而魔主、鬼王本就是手段狠厲之輩,到時兩方誓死相戰下,隱龍族滅族之禍還會遠嗎?此番族長的話,仿佛已是交代給自己的遺言,這使得炫月心裏驀地一酸,淒然道:“族長,我願誓死守護隱龍族。”
族長搖了搖頭,道:“千萬不可。隻有你盡力活著,才能保全住我們隱龍族的血脈。這是重任,如果你還把自己當作一個隱龍族人看待,就絕不能推辭。”
炫月心裏掙紮,無法答應。
族長期待地看著他,見他並不答話,忍不住道:“你不願答應我們嗎?”
“族長……”炫月欲言又止,心裏矛盾,忽然間,他想到了古獸印記,他可以清晰感應到,古獸印記就在祖龍殿深處。他現在的實力修為和魔主鬼王差距不小,但若得到古獸印記,則未必不能一戰。
見他還在遲疑,族長和大祭司都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夠答應。
“族長,”炫月抬起頭來,神色忽然變得鄭重,問,“祖龍殿裏麵,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