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在冰怡的極力勸說下,颺羽最後還是答應留下。鬼道聖宗現在和魔宗關係緊密,也算是這艘巨船的半個主人,冰怡要在船上為颺羽安排一個住處,自然是輕而易舉。
颺羽剛開始對此事頗有推拒,但心裏其實很感動,他明白冰怡的心意,知道她把自己安置在聖宗的住所內,除了是讓自己能有一個休息之所外,更重要的是想要用聖宗的勢力罩住他,讓魔宗無法動手。
冰怡親自帶著颺羽來到為他安排的房間,又和他聊了一會兒後,才離開回自己的房間休息。颺羽坐在整潔精巧的房間中,怔怔地想起了一些事,想了良久,才吹滅了蠟燭,上床休息。
夜裏,巨船也拋錨停了下來。
隨著夜深,船上點點燈火依次熄滅。到半夜時,船上已是漆黑一片。
等到船上的所有人都休息之後,船頭甲板之上,忽然出現兩道人影。
這兩道人影都顯得十分高大,並肩站著,看著深夜裏大澤上彌漫的霧氣。
這兩道人影,正是船上的兩個超級高手魔宗之主和鬼道之王。
“鬼王老哥,沒想到你竟然還沒睡。”魔主微微一笑率先出聲道。
鬼王不置可否,道:“老弟你不是也一樣。”
魔主失笑了笑,隨後道:“倒也正好,我們現在聊聊天,也很不錯。”
鬼王淡笑了笑,忽然問:“老弟,你想聽聽天鬥坪的事麼?”
“天鬥坪?”魔主微微愕然問,“那裏發生什麼了?”
鬼王的神情瞬間微微一肅,道:“白天上午時候,在我來北蘆灣的途中,忽然接到聖宗弟子的稟報,說天鬥坪發生了一些事,當時我便立即趕往了天鬥坪。結果等我趕到天鬥坪時,發現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魔主好奇地問:“老哥,到底是什麼事?”
鬼王神情肅然道:“我們聖宗駐紮在天鬥坪負責巡查的五個弟子,死在了天鬥坪上,死狀極其慘烈。”
魔主道:“這件事,是否正道中人所為?”
鬼王神情凝重地微微搖了搖頭,道:“從那幾個弟子慘烈的死狀來看,並不像是人所為。”
“不是人為,那是什麼?”魔主微微吃了一驚。
鬼王靜靜道:“我懷疑凶手是來自於大澤中,不僅強大,而且凶殘。”
魔主微微沉吟,忽然驚悟道:“難不成是大澤第一凶怪?”
鬼王輕輕點頭,道:“我也有此懷疑,不過據古老秘籍中載,大澤第一凶怪向來藏身大澤深處,輕易不出現,應該不至於會來到大澤邊緣捕殺我聖宗弟子的。難道是大澤深處出現了什麼異變?還是凶手另有其他?”
“這樣說來也不錯,料來若真是大澤第一凶出現,恐怕被捕殺的,不會隻有五個聖宗弟子。況且,我們的船也進入大澤有一段距離了。若是大澤第一凶出現在大澤邊緣,不會沒有一點動靜。”魔主想了想,說。
鬼王不置可否,默想了片刻,隨即問:“老弟,不知你對我們此次大澤之行,有何看法?”
魔主輕歎口氣道:“此行吉凶未定,前途難料啊。若前方大澤第一凶真的出現了,就算這船上的所有人聯手,隻怕也沒有什麼勝算。要想奪取異寶,殊為不易。”
“老弟所言不錯,”鬼王說道,“我們雖然進入大澤並不算太久,但一路上竟然完全沒有遇到什麼威脅,這一點顯得很不尋常,不知是否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不僅如此,”魔主的臉色忽然透著一絲凝重道,“這一路上,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遲疑著沒有告訴老哥你。”
“是什麼?”鬼王心裏微微一震。
魔主看著深夜的霧氣,靜靜道:“是關於海靈子的。我和藍雨之間通過海靈子感應,在大澤之上有一條隱秘的傳送痕跡,我們現在便是循著這條隱秘痕跡,向藍雨所在的方向而去,隻不過,現在這條痕跡似乎出現了一些異常變化,顯得很詭異。”
“怎麼說?”鬼王吃了一驚。
“你看。”魔主說著,指尖透出一道流光,刺向船下方的水麵上。嗤一聲,霎時隻見大澤水麵上顯出一條神秘的藍色光痕,不過隻有短短一段,仿佛從大澤深處的黑暗中透出的一束打在水麵的藍光。這段藍色光痕並不通直,而是彎彎扭扭,軌跡顯得十分怪異。
“這藍色光痕有什麼異常麼?”鬼王皺著眉頭問。
魔主的聲音驀地變得有些低沉,道:“這是海靈子的傳送痕跡,它原本應該是通直的,但是現在卻像是被前方的什麼東西幹擾了,不僅彎扭,而且方向也似乎詭異地偏了。”
“這對於我們來說,會如何?”鬼王臉色有些凝重地問。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魔主微微搖了搖頭,接著說,“或許,它會把我們引到一個我們不願去的地方,天知道那裏會有什麼在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