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淵之地中,颺羽和冰怡正在尋找離開的方法。
他們向大祭司和族長詢問了更多關於噬塚老魔的信息。對於這一點,剛開始,大祭司和族長還頗感疑惑,他們心想,既然颺羽和冰怡受到噬塚王召喚進入聖墓中,理應知道了所以關於噬塚王的一切,犯不著還來向他們問詢。對於這一點,颺羽十分巧妙地回答了。他說,噬塚王召喚他們進入了聖墓之時,他們原本也想多問一些,但奈何噬塚王並沒有直接透露太多,而是告訴他們,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向族長和大祭司詢問。
颺羽的表現,早已經得到族長和大祭司的信任,說來他們之所以會有疑問,並不是因為對颺羽他們有所懷疑,而反而是一種敬重。因為他們覺得王者知道的,理應要比他們多。但既然王者有不明白的地方,他們自然願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族長和大祭司甚至還拿出了噬塚王生前的一些衣物和用木片刻記的手劄,以及一些殘卷。對於衣物什麼的,颺羽不感興趣。但對於那些手劄和殘卷,他明顯眼前一亮。因為如果有關於傳送陣的信息留下來的話,多半就是在那些手劄和殘卷中。
颺羽和冰怡抱著極大希望對手劄和殘卷進行一番研究後,失望地發現,那裏麵壓根沒有半點關於傳送陣的信息,那裏麵記載著的,是一些短章詞句,每一章每一句裏,都包含著對所愛之人的摯情和苦苦相思之意,讀之,令人心裏感概萬千,惻然不已。看著這些淒婉悱惻的章句,颺羽對噬塚老魔的癡心算是更加認識了幾分,不過同時心裏卻又抱怨,抱怨噬塚老魔竟然沒有把傳送陣那麼重要的信息留下來。
冰怡看著那些句章,顯得有些誇張,她竟然感動得流下眼淚。颺羽忍不住取笑她,她沒好氣地說他根本是文盲,沒有一點詩情畫意。冰怡甚至語出驚人地說,要是她能夠早出生一千年,一定會嫁給噬塚老魔,因為她覺得他不僅是世間最癡情之人,還是第一奇男子。颺羽開玩笑地說噬塚老魔老人家可未必看得上你。冰怡恨恨地白了他一眼說,你簡直討厭。
兩人無論做什麼事,說著說著,就會鬥起嘴來,簡直是一對冤家。
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倒讓颺羽取笑了一番,冰怡心裏鬱悶不已,簡直不和他說話了。對此,颺羽倒是覺得很有趣。
見他們並沒有什麼收獲,負責提供材料的大祭司和族長也頗覺遺憾,因為沒能幫上忙。不過族長忽然想到了什麼地方,忍不住對颺羽道:“你們要找的東西,會不會在那個地方?”
颺羽聽得一頭霧水,問:“族長,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個地方是指什麼地方?”
族長笑著拍了拍頭,道:“你看我太激動了。我想說的是,你們想要找的東西,很有可能在北山古崖上。”
“北山古崖,那是什麼地方?”冰怡好奇地問。
大祭司道:“北山古崖也算是我們木彝族的一個聖地,就在北山上的一處石崖上,崖壁上刻著一篇神秘的文字,千百年來,沒有任何木彝族人能夠看懂,據說,那也是噬塚王當年留下的,或許上麵有你們尋找的信息。”
颺羽聽著似乎很像那麼回事,不由喜道:“應該是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族長和大祭司便帶著颺羽和冰怡向北山古崖走去。
北山,顧名思義,便是在木彝族居住地之北。南山是歸葬之地,北山卻是狩獵之地。北山雄奇峻秀,嶺上樹木蔥鬱。
沿著碎石山道,他們向古崖走去。
初升的陽光穿過薄薄的霧氣灑照下來,倍覺清新,山道蜿蜒,林間鳥鳴啁啾,不時有野兔子、碧眼貂、黃羊、麋鹿之類的動物出現,不過見到人後,都是驚慌逃竄。
片刻之後,在族長和大祭司的帶領下,颺羽和冰怡終於來到北山古崖附近。這是在半山腰,他們遠遠地看去,隻見不遠處一麵仿佛刀削的暗紅石壁上,扭結的古藤間,一個個神秘的文字若隱若現,仿佛一隻隻眼。
看著那些文字,颺羽心中驀地出現了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
仿佛那經曆了千年風雨,佇立了千年時光的北山古崖,正是為了等著自己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