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很暗,連寒看著眼前不停跳躍的燭光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但自己卻並不覺得高興。是啊自己怎麼能高興的起來呢。
想著母親傍晚時來的那個電話,一股無力感從心底升起。怎麼能怪母親著急呢。自己已經30歲了。但是除了高三時收到過一封莫名奇妙的情書最後不了了之之外,自己就像受詛咒般和所有的異性都絕緣了。
拒絕了母親讓自己回家吃飯的要求,因為在這樣的日子裏連寒真的不知該怎麼麵對父母那兩雙充滿詢問與期盼的眼睛。
連寒不明白自己的生活為什麼就過成了這樣呢。其實自己又何嚐不希望自己能有一份體麵的工作。能有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他的丈夫。他不需要高大英俊,富有睿智。但這個男人會在單位門口耐心的等待自己下班,然後兩個人一起去附近的菜場買點菜回家做一頓簡單卻可口的晚餐。吃完飯大家可以互相聊一聊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或許什麼都不需要說隻是靜靜的坐在一起看一集家庭倫理劇。那樣就已經很好了。當然或許他們還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但現實是連寒現在一個人坐在這裏,她甚至不敢告訴母親她已經失業半個月了。而母親理想中的女婿大概永遠也不會出現了。
望著眼前的燭光,連寒第N+1次請求神啊,請允許我再來一次吧。在祈禱中連寒暈暈乎乎的閉上了眼睛。。。。。。
連寒從黑暗中醒來,心裏沒有來的抽了一下。不對,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可是昨晚明明自己一個人在家孤獨的度過自己的30歲生日並沒有出門。現在怎麼會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醒來?
綁架?連寒心裏想,但隨即又立馬否定了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自己既無才又無財,誰頭殼壞掉了來綁架自己。
要冷靜,連寒在心裏對自己說。
深吸了一口氣,連寒側耳聽了聽屋子裏沒什麼動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個房間裏,但至少目前好像還是安全的。
借著窗口微微透進來的光線,連寒轉頭把屋子打量了一遍。屋子不大,是個十來平米的長方形。自己現在睡的這張單人床就放在屋子最靠裏的那麵帶著窗戶的牆下。床頭是一張老式的帶抽屜寫字台,寫字台前有一把椅子。床尾與寫字台正對著得是原木色多功能組合櫃,組合櫃邊是原木色雙開門大衣櫃。門在窗戶的正對麵。
屋子裏東西不多,雖然家具的質量不錯可是看著總讓人覺得有些過時了,仿佛是七八十年代的東西。
不對,為什麼這屋子隱隱的總讓人覺得很熟悉,仿佛在那裏見過。
連寒把視線調向床尾的組合櫃,上麵有個精致的洋娃娃。連寒記得自己有一個和這個一摸一樣的娃娃,現在還放在父母家自己的臥室裏,雖然現在已經很舊了。那是許多年前姑姑買給自己的。因為連寒小的時候很皮,不大擺弄這些女孩子得東西,這是連寒唯一的一個娃娃所以她記得很清楚,不會弄錯。
是啦,連寒想起來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間屋子熟悉了,這根本就是二十多年前自己的家嘛,自己在這裏一直住到小學畢業那一年。
哦,原來是在夢裏,連寒鬆了一口氣。隻是自己怎麼好端端的會夢見自己小時候的屋子。
是啦,大概是最近自己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快吧。三十歲得人了,既沒有家庭工作也一般般,怎麼能讓人愉快的起來呢。
記得自從上中學之後隨著青春期的到來一些生理上和心理上的變化還有學習成績的不理想,使得自己變得越來越自卑越來越怕和人打交道。自己的種種不如意大概都是從哪個時候開始的吧。到現在已經是宅女裏的戰鬥機了。
所以,自己隻好逃避到夢裏,重回上中學之前的時光。
可是這夢未免也太過真實了吧。簡直和真的一樣啊。這時額角傳來的痛感喚回了連寒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