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慧看著劉思思,認真地說道:“他才十八歲沒錯,但是男人的成熟從來不看年紀,看的是經曆,他在工地上搬磚求生存,在一次次針對甚至暗殺裏求生存,他的經曆是那些年過三十還每天惦記著吃雞的男人,永遠都體會不到的,他是最早熟的品種,也最知道什麼是最可貴的。還有他的性格,我堅信他是懂得感恩的人,不是薄情寡義的白眼狼。
我知道,未來他的身邊肯定會有很多年輕漂亮的女孩,未來他也會喜歡很多人,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膩了我的身體,但是,我是唯一一個他還在微末時就跟隨他的女人,即便他未來的妻子,在他心裏份量,也不會比我更重。”
回公司的路上,劉思思一直在想,薑慧這是在豪賭,這女人已經瘋魔了,她完全是在拿自己憑空想象的東西在豪賭自己的未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微末時是一個樣子,得勢以後又是另外一個德性,男人要是能靠得住,特麼老母豬都能上樹了。
不過,心裏雖然罵薑慧眼瞎,可不知道為什麼,劉思思卻又有些羨慕薑慧。
劉思思對自己說,我羨慕的是薑慧現在滿眼放光的那種樣子,我羨慕的是一個女人全身心地投入到愛情中的癡迷,但是我絕不羨慕薑慧,這個女人已經瘋魔了,她在豪賭,我絕不會這樣豪賭自己的人生,永遠不會。
同一時間,林漢已經開始吐血了。
嶽陽已經快要瘋了,掄著橡膠包鐵的實心警棍,墊著厚厚的字典,在林漢的胸口狠砸了十幾棍。女人的力氣畢竟有限,中間有一棍嶽陽就砸歪了一些,棍子頭直接磕在林漢的肋骨間,就是這一下讓林漢吐了血。
嶽陽看的都有點兒心虛了,畢竟林漢不是草民一個,他是有組織的人,杜如賓就算不滿林漢的態度,可林漢是差點兒就通過江南省顧問編製的,他直接關係到江南省的臉麵,省廳高層都是知道林漢的,無論如何杜如賓也不可能對林漢視而不見。
除非林漢承認案子是他幹的。
不過那就真的打臉了。
對於嶽陽來說,江南省警察廳已經打電話過來質詢過林漢的事,還有其他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也都出麵保人,她的頂頭上司能給她一晚上的時間,是頂著巨大的風險的,出了事他要和嶽陽一起脫掉警服的。
林漢這樣的人要是在警察局裏出了什麼意外,就算林漢承認了案子是他幹的,那也妥妥是屈打成招,根本不作數……可是不下重手的話,隻有一個晚上時間,難道嶽陽要捧著熱茶跟林漢聊天?
不下重手,肯定沒戲。
可要是下了重手,又沒能嚇倒林漢……嶽陽就騎虎難下了。
本來也是豪賭。
現在林漢根本一言不發,隻是瞪著血紅的兩眼瞪著她,完全就是個硬漢的表現,比嶽陽見過的那些滿身紋身的硬漢都要硬的多。
混蛋,直接弄死他算了!
嶽陽惡向膽邊生,騎虎難下的她,決定一條道走到黑了--要麼弄死林漢,要麼她脫下警服滾蛋,反正今天必須要有一個人認栽。
另一個探員見狀不妙,偷偷摸摸地出去報信了。
媽蛋,你有嶽家罩著,弄死了林漢你頂多拍屁股走人,再多也不過出國避避風頭,不當警察你照樣活的滋潤……可是我們怎麼辦?檔案裏記上這一筆,尼瑪我們的鐵飯碗就算是砸了好嗎?搞不好還要進去蹲幾年……換了你你願意嗎?
很快,值班大隊長就怒氣衝衝地過來了,他也是知道江南省警察廳打來電話質詢林漢的事的,這種事情根本就繞不過他,之所以之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嶽陽折騰,一是給嶽家麵子,二是魔都警方也需要有自己的尊嚴,不可能別人質詢一下,他們就立馬放人。
所以這其實是一個相互之間的默契,人都已經抓了,那就扣一晚上,等第二天再放人,兩邊都有麵子。而且沒有實錘的證據,老是扣著也沒意義,你還能扣人一輩子不成?就算林漢有重大嫌疑,那也要把人放出去了,才有機會找到證據。
不過嶽陽把人都給打吐血了,這可就過線了,真要把人弄死了,他這個值班大隊長說自己不知情,尼瑪可得有人信才行。
審訊室門一打開,值班大隊長就怒了,嶽陽正拿著電極在林漢的身上戳呢,林漢胸口一大灘血,人已經昏迷不醒了。
“嶽陽!你在幹什麼?你是在犯罪你知道嗎?”值班大隊長吼道:“來人,把嶽陽給我扣下。”
幾個探員誰也不敢扣嶽陽啊,值班大隊長見狀,果斷招呼自己的人過來,把審訊室裏的探員包括嶽陽在內,全都控製住,然後一個電話直接打給局座--局座大人,林漢八成是要急救,咱們要不要打120?
言下之意,這黑鍋我是不可能替嶽陽跟她頂頭上司背的,我不知情啊,誰幹的蠢事誰負責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