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漢瞅瞅王誌東,我去,真不是你幹的?
王誌東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真不是我幹的,尼瑪,你怎麼懷疑我?”
林漢兩手一攤,說道:“不怪我懷疑你啊,你自己說的,上頭有人發話,萬一你沒有底線怎麼辦?”
王誌東:……
我了個大草,我還以為你懷疑我和張愛軍的關係了呢,沒想到是我自己的鍋。
沒辦法,王誌東隻好再解釋一句:“這個人,就是劉琴的情人,他倆一直背著張愛軍偷偷摸摸的玩,恩,我是這麼猜測的……趙貴仁滅門案出來以後,張愛軍開始清查自己的手下和渠道,發現劉琴這邊有異常,立馬叫人把黃霞和陳瀟兩個女孩給搶回來了,然後開始追查劉琴。
但是劉琴的那個情人很厲害,劉琴被抓以後,他擔心劉琴扛不住,把他給供出來,就控製了劉猛,威脅劉琴一個人認罪。”
“劉琴被抓,那是在開元酒店爆炸案之後,照你的推理,應該是張愛軍幹的,他知道了劉琴偷人,所以設計了劉琴,把這件事鬧大,準備借警察的手,報複這對狗男女。”林漢冷冷地說道。
“而且你也說了,劉琴的情人,來頭很大,”林漢淡淡地說道:“所以張愛軍才借警察的手報複,而不是自己親自赤膊上陣。”
王誌東聽的一愣一愣的,尼瑪,果然不愧是周陽都強烈推薦的天才,這邏輯推理能力也真是沒誰了,他自己在心裏琢磨了好久呢,林漢可是剛聽到,立馬就能提出質疑了。
王誌東一臉嚴肅地說道:“你的推理不正確。”
“張愛軍這人是從社團小弟一步步變成大佬,然後洗白的,即便上岸以後,他對自己的關鍵資源,也控製的非常緊密,這個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所以,劉琴從張愛軍的渠道找職業殺手的概率很低,幾乎不可能。
我相信,隻要劉琴一有異動,張愛軍立馬就會覺察,這一點你要站在張愛軍的角度來考慮,他怎麼知道劉琴買職業殺手,是殺趙貴仁的?還是殺他的?
所以張愛軍一開始應該不知情才對,那麼既然張愛軍不知情,他就不可能知道那些殺手的情況和下落,更不可能弄出開元酒店爆炸案,對嗎?
而你剛才的邏輯,說開元酒店爆炸案是張愛軍策劃的,看似合理,但其實你的出發點是張愛軍事先知道職業殺手的事,他對這些人很了解,了解到殺手的落腳點都知道,不然他沒法設套,更不可能剛好提前叫人開房,放炸彈。
所以綜上所述,這事兒和張愛軍沒關係,他直接參與的可能性很低,而且也沒有落下任何證據,所以結案陳詞裏沒有張愛軍,這沒毛病。
至於劉琴的那個情婦,我覺得開元酒店爆炸案是他策劃的,因為殺手本就是從他的渠道找來的,他對殺手很了解,所以才有機會下手滅口,順便把事情搞大,然後抓了劉猛,逼著劉琴把一切的鍋都扛下來。
當然,也或者有可能,劉猛早就在這個人手裏了。但可惜的是,我們依舊沒有這個人的直接證據,也沒法再查了,因為幾乎所有的證據都沒了,劉琴也認罪了……
你知道的,中央警察總部是要求限期破案的,我們的壓力非常非常大,局領導的壓力就更大,而我剛才說的上麵有人給我打招呼,指的就是這個……所以,並不是有什麼猥瑣的幕後交易,而是不得以妥協的選擇。”
王誌東認真地說完一大段話,然後看著林漢。
林漢也懵逼了一會兒,然後才反應過來,王誌東已經堵上了幾乎所有的漏洞。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這是辦案的基本要求。但是王誌東整出來的推理,已經接近天衣無縫了。
唯一的漏洞,似乎就是那個逃走的殺手——當時是三個殺手,死了兩個了,還剩下一個不知道藏哪裏了。
“劉琴那個情人,是誰?”林漢問道。
“我不能告訴你。”王誌東果斷搖頭,說道:“我隻是跟你溝通,不是讓你搗亂的,我跟你講漢子,這次的事情牽扯到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利益,你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搗蛋的話……”
林漢明白了,這個時候搞事情,就是要砸很多人的飯碗了,那事情就大了。
算了,我才懶得管案子是什麼結果,我隻要找到劉猛,弄死他給陳瀟報仇。
話說開了,林漢也不拖泥帶水,很幹脆地告辭了。
王誌東等到辦公室的門關上以後,才癱坐在大班椅當中,額頭上全是汗——能把林漢忽悠過去,不容易啊,他也是琢磨了很久,才想出這九真一假的小把戲的。
幸好,成功了。
摸出手機,王誌東快速地撥了一個號碼……
同一時間,走廊的拐角,林漢靠在扶手上,嘴角含著笑,透視左眼將那個號碼牢牢地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