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挽起袖子，把抹布往腳邊的水桶裏隨意一丟，手邊立馬遞來一塊幹淨的。蘇瑾踮起腳夠著窗頂，夠不著又跳了幾下。
秦先蹲在蘇瑾腳邊任勞任怨的洗著抹布。蘇瑾丟抹布時濺起的水花，全都濺到他身上、臉上。
“秦先我夠不到。”蘇瑾把抹布遞到秦先麵前。
秦先接過抹布，扶著蘇瑾從椅子上下來。
擦窗戶這回又搭到秦先身上了。
“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吃的。”蘇瑾蹬蹬蹬跑開，去廚房給秦先煮酒糟煮蛋。順便給自己煮一碗。
蘇瑾燒好一鍋水，就往裏放了一大勺的酒糟。等酒糟煮散了後，往裏再敲兩個蛋，等到酒糟和蛋的香氣混合在一起，蘇瑾吸了口口水，關火。
“吃東西了。先放下手裏的事吧。”蘇瑾端著碗到秦先身邊，喂他嚐了一口。“怎麼樣？”
“嗯。”秦先豎起大拇指，“很好吃。”
“會不會不甜？我還沒加糖。”
秦先一僵，趕忙說正好。蘇家的菜全是辣的，零食全是甜的，閑時吃的東西也還是甜的。全家口味出奇的一致，辣喜歡辣到極致，甜也是異常的甜。辣的話，他還能接受，但是甜，他真的是不敢恭維。
“那好吧。太可惜了，你竟然不喜歡甜的。我外公也不喜歡吃甜的，他連喝綠豆湯都不加糖，太厲害了！你也很厲害，酒糟不加糖就有點酸酸的，不好吃。反正我覺得不好吃。”蘇瑾說著往自己那碗裏加了兩勺糖，嚐了嚐甜淡適宜，滿足的吃起雞蛋。本來寡淡無味的蛋白浸著甜酒糟一起吃進去，味道相當正點。蛋黃吃起來也不會口幹到難以下咽。
“中午我們吃什麼？”這才十點多，蘇瑾就已經開始考慮中飯了。
“你這邊習俗是吃什麼？”
“糊糊！”蘇瑾想起小時候外婆給煮的豬血豆腐糊，口中生津，饞的不行。
“糊，糊糊？”秦先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大鍋米糊，黏稠的樣子，想著覺得像是一場災難。
“就是豬血豆腐糊。嘛，好像是這麼叫的。顧名思義，就是有豬血，有豆腐，還有糊糊。那個糊最好吃！”
“豬血豆腐湯？”
“是糊，糊！就是會加個什麼粉，然後就會變成糊糊。有些湯結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蘇瑾想了想，“好像是蕎麥粉。”
“那家裏有蕎麥粉麼？”秦先吃完酒糟煮蛋，端著空碗進廚房。
“不知道呀。你找找看，櫃子裏說不定就有。”蘇瑾把還剩了酒糟的碗放在水池邊上，尷尬的朝秦先笑笑，“酒糟不好吃。”說完就溜了，端著拖把假裝在拖地，表示自己很忙很忙。
秦先低聲笑了笑，把蘇瑾碗裏剩下的吃完，接著就把碗洗了。他從蘇瑾手裏拿過拖把，說：“拖之前先掃地。去去，從樓上開始掃起。”
蘇瑾小心翼翼的將刀側貼著手指一點點切下，生怕稍微快一點就會切到自己的手。
這邊秦先鍋裏的菜就快炒好了，就差把佐料加進去。
秦先放下鍋鏟，從蘇瑾手裏接過刀，三兩下就把蔥切好下鍋。
蘇瑾吐了吐舌頭，尷尬的抓了抓耳朵。
“要麼我來幫你洗菜吧！”說完蘇瑾就抓起地上塑料袋裏的菜要洗。
秦先剛撒下蔥，趕忙就攔住蘇瑾。“別急著洗這些，這些菜都是留著除夕夜吃的，現在洗容易放壞。”
蘇瑾抿嘴，瞪眼。“礙手礙腳了是不是？”
“沒。怎麼會？”秦先攬過蘇瑾，揉揉她的頭發。“有我在家，你隻要乖乖的玩，等著飯做好就可以了。廚房這麼危險的地方，你就別來了。”
“切，說得好像我沒進過廚房似的。”蘇瑾甩掉秦先搭在她頭上的手，掐了他一把去客廳看電視了。
蘇瑾窩在沙發上，雙手遮著臉頰。“靠靠靠靠靠！秦先什麼時候這麼會說甜言蜜語了？”
秦先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電視裏放著廣告，蘇瑾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蘇勳和許婷回家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場景。
蘇勳笑眯眯的同秦先打了個招呼，就拉著臉色不怎麼好的許婷去貼對聯福字了。許婷把米漿糊到門框邊上，蘇勳則踩著凳子貼對聯。大門貼好了，兩人就進房，把每個房間都貼上福字。等這一切做好了，蘇瑾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