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陸丹丹很不高興的回答道。
然後,我就感覺那團祥雲猛然從我臉上滾落,接著我又重見光明了。
什麼意思?消防隊?救生氣墊?
這麼說來,我沒死!
我一骨碌從救生氣墊上麵坐起來,在氣墊的四周是剛剛那一坨圍觀的群眾,以及渾身裹著防火服的消防員,還有胸前有一小片口水印兒,臉頰酡紅的陸丹丹。
這麼說起來,剛剛那軟乎乎跟棉花糖一樣的祥雲是……
我剛琢磨過味兒來,就覺得胳臂上一股大力傳來。
一個消防員把我從救生氣墊上扯了下來。
“都散了吧散了吧,別妨礙我們收拾現場,你們兩個一會兒去消防大隊報道!”消防員一邊驅趕著那坨圍觀群眾,一邊背對著我倆說道。陸丹丹還傻嗬嗬的嗯了一聲。
我一看表,雖然跟陸丹丹在一起折騰了這麼半天,然而時間好像就跟烏龜爬一樣緩慢。距離三點,竟然還有5分鍾。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瞅準一個群眾剛剛散場,消防員在忙著拾掇救生氣墊的瞬間,拉起陸丹丹的手,就開始玩命飛奔!
奔跑吧!兄弟!
誰有那閑工夫去消防隊!現在去見客戶才是正茬!
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要跳樓的。
我逃跑逃的理直氣壯!
於是,大街上的人就能看到如下的奇觀:
一個穿著西裝,不算筆挺、挎著黑色公文包的男人,拉著一個上身小背心、下身二分牛仔褲的長腿妹子,在幾個消防員的追擊下,飛速的奔跑。
那感覺就好像是我拐跑了人家的新媳婦,和陸丹丹兩個人一起私奔了一樣。
不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穿著一身厚重防火服的消防員們,很快就被“輕裝上陣”的我和陸丹丹甩在了身後。
一邊跑,我還一邊問陸丹丹:“你約的是哪家咖啡廳?”
“什麼咖啡廳?”
不愧是陸丹丹,自己約的單,自己都能忘了在哪。
“就是客戶啊,客戶!”我都快瘋了,我怎麼聘了個這種二百五。
陸丹丹一拍腦門:“哦,對了,今天三點還約了客戶見麵!我怎麼把這茬忘了,唐總你也不提醒我!”
嘿,還怪我咯!
在你一門心思、開心愉快的準備的跳樓那檔口,我抽不冷的跟你聊聊客戶的事情,咱也不是那麼不懂風情的人啊。
“好了,別廢話了,快說你約客戶的那家咖啡廳跟哪?”
“到了!”
“到……到了?”我一個急刹車停下腳步,上半身差點兒沒隨著慣性悠出去。
我一看表,三點過五分。
如果是在德國或者日本,遲到五分鍾就是重罪,尤其是日本人,每次遲到都要冒著“剖腹產自殺”的風險。
然而咱是中國人,遲到個5分鍾根本不算事,因為咱國家地廣人多,因為堵車,買個醬油都能花上個把鍾頭。而且有的時候,就算準時到了,也要故意晚個幾分鍾再進去,要不怎麼能凸顯出咱中國人各個都很忙的繁榮景象。
所以五分鍾的遲到,小小不言的,我覺得客戶也能夠理解。說不定,客戶自己也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