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家飯店工作了一個星期之後就被他們汙染了,這些廚房色鬼總是拉著我一起看島國動作片,打牌的時候也總喜歡叫我,我起先還以為是自己工作認真努力他們對我有好感想帶著我一起玩,後來有一次睡在我旁邊床鋪的那個配菜小子告訴我我才知道那群混蛋是因為看著我小,很老實好騙,所以才總是叫我跟他們一起打牌。
起先幾次,每次跟他們打牌我總是輸的那一個,還好我很謹慎,每次一輸錢我就馬上不來了,沒有那種賭徒的報複心理,所以我為數不多的資產損失還不算太大,後來我學精了,他們每次一叫我打牌我總是調侃他們連我一二十塊的小錢也看得上眼實在太沒骨氣。
“做人就是要瀟灑一些嘛,要打就打大的,贏我這點小錢有什麼意思喲?”
這句話是我當時對付他們拉我打牌時說的最多的一句話,那些齷齪的敗類被我這樣說久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再每次打牌都不叫我,連看島國動作片也不叫我了。
慢慢的,我在這個宿舍成了一個異類,每天下班也不和他們一起走了,一回到宿舍我就把耳機戴上獨自窩在床上拿著手機看小說,與旁邊那些混蛋與世隔絕,任他們**粗語、醜態不斷,也不關我任何事,我根本不鳥他們。
洗衣服、洗澡這些事我也盡量避免和他們撞車,我總是把鬧鍾調到淩晨五點左右,夜色快要離去的前一段時間,那種天空要亮不亮,朦朦瓏瓏的時候,我輕手輕腳的拿著水桶接水去洗澡,然後在一片震動九霄的鼾聲之中,洗完澡之後再去把前一天的衣服洗掉。
我這個人是這樣的,首先我不會害別人,我也不想從別人身上占到什麼便宜,如果你對我好的話我也會對你好,但是如果你把我當傻子想耍我的話那我也不會再跟你有什麼來往,我不是一個喜歡裝傻充愣出賣自己尊嚴的男人。
幾天下來無論在工作中還是宿舍中,我都不再跟他們主動說話了,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宿舍那些老混蛋顯然就對我不滿了,經常在背地裏罵我裝,給我臉色看,無奈,我隻好當做沒聽見。
但是長久這樣也不是個辦法,那些老混蛋更加張狂了,開始隻敢在背地裏罵我,然後竟然敢當著我的麵罵,而且很多時候都在工作中故意找我的麻煩,用工作的由頭占據“情理”來當著老板的麵罵我。
終於我受不了了,某個星期六的晚上,當天非常忙,事件的導火索是一盤名叫玉米烙的菜。
這道菜在上海的中低檔餐館裏很常見,上海人喜甜食,一顆顆金燦燦的玉米粒加生粉漿好之後放到熱鍋上擺成一個圓形,然後倒油慢慢炸香,出鍋之後就是一個圓形的樣子,然後交給配菜的人,用刀把它切成一塊塊三角形疊起來放在盤子上圍成一個圓,最後淋些沙拉醬就可以了。
當廚房把這道菜從窗口遞給我手上的時候我並沒有在意,因為那天實在太忙,我上的菜實在是太多了,小小的餐館過道我都不知道來回疾步了多少遍,整個大廳都是一片熱鬧的活躍氣氛。
當我把這道玉米烙上到客人的桌上時其中一個眼尖的年輕女人問了我一句:“服務員,這道菜有點不對啊。”
我看了看這道菜,還沒注意到是什麼問題,居然還傻乎乎的反問了一句:“怎麼了,哪裏不對?”
年輕女人帶著一個斯文的眼睛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們玉米烙不是應該有八塊的嗎?怎麼現在這裏才七塊呢?”
她這句話一出把這一桌子其他幾位客人的注意力也吸引過來了,SH人雖然善於理財但是卻有一股子高傲的氣焰,坐在這名年輕女子旁邊的一位中年婦女就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她穿著得體、夾著一口SH普通話神裏神氣的說道:“哎呀,小夥子,濃怎麼搞的嘛,我們八個人都算好了一人一塊的呀,現在少一塊,濃說怎麼辦?”
“對啊,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吃了,上一次我們吃這個菜的時候明明是八塊的,怎麼現在就少了一塊呢?”那個年輕女子又開口了。
這兩個女的沒有吵架的意思,但是內在的氣勢很強,尤其是那個中年婦女,她們就這麼認真的看著我質問著,年輕稚嫩的我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隻好說去廚房問問,然後又端起了這盤菜往廚房走去。
其實當那個年輕女人說少了一塊的時候我就意識到很有可能是廚房那些人偷吃了一塊,因為我經常就看見他們在廚師炒好了菜之後就伸手到菜盤裏去拿一點往嘴裏放,當然這些都是在老板娘不在的時候。
這個玉米烙炸好了之後要交給配菜的人去切,自然而然就給了他們非常好的偷吃機會,根據我這麼些天和廚房這些人的相處,我發現這就是一群負分滾粗的敗類,不管是色、賭、食、睡、懶等等一切**,他們統統都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抵抗能力。
我敢斷定,這一塊玉米烙肯定被配菜的人給偷吃了,雖然心裏這麼想但是我還是沒有這樣說,因為我跟他們關係並不好,所以我不敢隨便亂說,有的時候隨便發表自己的觀點是需要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