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深的就像是韓雲飛的耳朵眼。
走在回去的路上,李清唱著當下最流行的歌曲,抑揚頓挫的悲傷曲調令韓雲飛不寒而栗。
街道長而深邃,好像永遠沒有盡頭。過往行人匆匆,H市的夜裏往往比白日更加熱鬧。
勞碌了一天的人們,在此刻,可以盡情的放鬆。或三三倆倆聊天打屁,或圍起一桌打上幾圈小麻將,或叫上朋友坐在路邊吃著燒烤喝著紮啤吹著牛B……
夜晚城市的霓虹燈閃爍,那種深埋著縱情聲色的燈光刺的人們眼睛生疼。
“妹妹你過來,讓哥哥抱一抱,親一下,啃一口,妹妹跟我走……”
韓雲飛嘹亮到令人發指的歌喉瞬間將李清秒殺,後者隻有瞪目結舌的份。
一個老大爺騎著輛腳蹬三輪遠遠從對麵過來,車上滿滿一車的蔬菜瓜果,看樣子是在市場上剛剛收攤回來。
月明星稀,空氣中飄蕩著濃重的工廠廢氣味道。韓雲飛唱了幾句,再也頂不住,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把鼻涕甩在了李清的臉上,後者愣神間,隻聽韓雲飛罵罵咧咧的說:“這鼻涕真煩人,擦都沒地方擦……”忽然看到李清,眼睛一亮,李清大驚道:“大哥,手下留情!”
韓雲飛懶得理他,把鼻涕往袖子上抹了抹,便又高昂抬頭,嘹亮的歌聲再度響起。
此時,那個老大爺蹬著三輪車恰好在兩人身旁路過,經過時,“咚咚”幾聲,三四個大窩瓜從車上滾落下來。或許是老大爺耳背,竟然沒有聽見,依然自顧的騎車行去。
“大哥,窩瓜。”李清眼尖,說道。
韓雲飛瞥了瞥,點點頭:“我看到了,有三個。”
兩個人走過去,李清用腳把三個窩瓜踢到了一起,問道:“大哥,怎麼辦?”
韓雲飛蹲下身,仔細打量了一陣這三個窩瓜,緩緩的說:“燉湯喝吧。”
李清大驚:“窩瓜湯!?”
“很好喝的,我以前經常喝。”韓雲飛站起身,有些深邃的看著漸行漸遠的老大爺,嘴角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轉頭問李清:“你吃過人肉沒有?”
李清又是一驚:“沒有!”
“我也沒有,”韓雲飛吧嗒吧嗒嘴,直勾勾的盯著李清,看的李清心裏一陣發毛:“不過,很快我就能吃到了。”
“大哥,”李清毛骨悚然:“你不會是想吃我吧?”
韓雲飛嚴肅而肯定的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腳下的窩瓜,掐著手指算了算,淡淡的說:“再有十秒鍾,幾個窩瓜裏的炸彈應該就可以爆炸了。”
“哦。”李清隨意的答應了一聲,沉寂不足一秒之後,李清跳了起來,驚呼道:“炸彈!?”
連忙被鬼追似的躲在了韓雲飛身後,戰戰兢兢的說:“大哥,你不會騙我吧?”
韓雲飛一腳把他踹開,再度蹲下身,用手掌輕輕的撫摸了其中一隻窩瓜,轉過頭,此時,那個蹬著三輪車的老大爺幾乎已經脫離了人們的視線。
當然,也僅僅是脫離了正常人的視線。對於韓雲飛這等變態的存在來說,這點距離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手心裏驀然閃爍著紫色光芒,光芒雖盛,卻隻是一點點,因此在這熱鬧的街道上也並未引起路人的注意,大多以為哪個神經病在玩手電筒。
“斷魂!”
韓雲飛輕喝一聲,手心紫芒分為三份,分別射進三個窩瓜裏。李清瞪著眼,傻了吧唧的站在一旁瞧著,心裏暗暗稱奇,期待有一天能夠像韓雲飛一樣牛掰,那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