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白琛熟練的拿過放在櫃子旁邊的畫冊,把女人摟在胸前,一頁一頁的翻著,仿佛是兩個人在共同翻看著相冊一般。
“嬈嬈,這是你給我畫的,你什麼時候能再給我畫一些?”
畫冊的邊緣已經被磨得不像樣,赫然是曾經謝心嬈畫過的那本。
曾經所有的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
在看到所有資料的那一夜,靳白琛砸光了書房裏麵的所有東西。
曾經的一切,成了男人生命中永遠不能抹去的傷痛。
直到現在,每當回想起曾經的一切,仍然會讓男人痛徹心扉。
一本畫冊很快就翻完了,靳白琛微微動了動身體,拿出了手裏,打開了手機相冊。
沒有人知道,靳白琛的手機裏隻有一個相冊,而這個相冊的主角,隻有一個人。
“這是你第一次趴在我床邊睡著的樣子。”
那是他剛剛回國不久,在和靳東海一次激烈的爭吵之後,他搬到了這個別墅。
而後白嵐為了監視他,每周會定時派人過來打掃衛生。
靳白琛知道那是白嵐的人。
男人冷眼旁觀,陰差陽錯謝心嬈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靳白琛命令她把房間裏所有的地板都擦一遍。
整棟別墅三層樓,大大小小幾十個房間。
靳白琛就是為了給白嵐難堪而已。
誰知道深夜,他披著一身寒冷回來,推開門就看到這個場景。
身材嬌小的女人坐在地毯上,頭枕在床上睡的正熟,顯然是極累了的樣子。
每一張照片,逗夾雜著無數的回憶,伴隨著不知不覺的悸動,直到日積月累的感情深入骨髓。
照片很快就翻完了,男人絮絮叨叨地給女人講著這背後的故事。
然而懷裏的女人卻還是沒有一絲反應。
這一年多來,同樣的場景上演了無數次,男人已經習慣了。
男人翻開錄音文件。
“可是沒辦法,我就是愛他,愛慘了他。”
“熙然,你永遠不會知道暗戀一個永遠不可能的人有多痛苦。”
“決定為了他出國的那一刻,我就瘋了,我起早貪黑想盡了一切辦法出國,可是最後還是失敗。”
“他真的太讓我難過了,我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放下他,放下他,可是我還是做不到。”
“熙然,你不知道我看到他難過的樣子有多心疼。”
“他那個人永遠不會把情緒寫在臉上,別人都在背後罵他無情,可是他過的一點也不好,他不開心。”
………
女人的聲音從手機裏一字一句的傳出來,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裏。
一年前的手術室門外,靳白琛剛剛聽完了這長長的一段音頻。
而後,醫生宣布謝心嬈陷入無止境的昏睡。
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靳白琛整夜整夜的聽著這段音頻一直到天明。
有時候他懷疑謝心嬈對他感情隻是自己太過於渴望而幻想出來的美好,不然為什麼她會忍心這麼一直昏睡下去。
然而這個音頻和曾經的資料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她暗戀了他四年的時間,直到現在,已經是第五年。
她曾經默默的跟在她的身邊,裝作不經意地在學校和他碰見。
她曾經為了他懷著一腔孤勇,想要隨著他的腳步,卻被狠狠地打破,在夜裏絕望的哭出聲。
她為了他跑到靳宅,做了一個傭人,她會偷偷的跟著他到母親的墓地去,會為了多見他一麵想盡千方百計,會為了他而默默難過流淚卻從來什麼也不說。
多傻。
靳白琛翻身,輕輕地把謝心嬈壓在身下。
燈光下,女人因為一年多以來的精心照料,麵色依舊紅潤,甚至比以前都好得多,這讓靳白琛每每半夜夢醒之間,會產生一種她早已經醒來的錯覺。
靳白琛伸出手,略帶薄繭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女人柔嫩的唇瓣,眼裏滿是溫柔。
男人目光深深,仿佛要把謝心嬈永遠刻在記憶力。
靳白琛低下頭,輕輕地吻住了女人的唇,卻不敢太用力,仿佛對待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般。
“嬈嬈,快點醒來。”
男人在女人耳邊輕輕地呢喃,眸光裏滿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