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誌在關鍵時刻清醒了,將媚珠救了下來。最要命的是他提出要等待孩子出生以後再做定論,而雲冉陽居然答應了。
這可將秋裳愁壞了!
她做了那麼多壞事兒,一定得找人去做替罪羊,而媚珠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解憂散”是她配的,藏紅花是她給的,就連她自己也摘不清。
可是最後,這個黑鍋居然沒讓她背上,這令秋裳大為惱火,也讓她惶恐不安。
她做了那麼多事情,不可能瞞得住雲冉陽,遲早會被他發現。
回到自己的營帳,秋裳時起時坐,如坐針氈。
“姑娘,拓拔誌真的全好了?”聽完事情的整個過程,丫鬟香巧驟然一驚。
他手上的東西還沒找到呢,這拓跋誌就清醒了,這下可真是不妙!
“如果不是拓拔誌醒來,媚珠已經被雲將軍治罪了,真該死!”秋裳憤恨的撕扯著手中的絲帕。
都快成功了,居然讓他給攪和了,可惡!
“他醒了,可是大大的不妙!”香巧柳眉微蹙,眼露寒戾。
這句話令秋裳心頭一顫,一個轉身攥住了香巧的手,著急的瞪大了眼睛說道:“都是你的好主意,說好了萬無一失,如今,可怎麼辦?你叫我打哪兒弄個孩子出來?”
以媚珠給的藏紅花逼走上官未央的主意是香巧出的,說好了如果出了事,就讓媚珠做替死鬼。
今日反咬媚珠的那番話,也是這香巧教給她的,而秋裳那酷似流脈的脈象,也是這個香巧丫頭,給她服用的藥丸所致,這才令秋裳在眾多的軍醫手下得以蒙混過關。
可是如今,雲冉陽要等著看她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可她的肚子裏,連顆蛋都沒有,上哪兒找個孩子去?
這可將她愁壞了!
香巧眯了眯眼睛想辦法,片刻後回答:“如今,再想使原來那招兒,怕是不行了。看來……真的要給你弄個孩子出來才行。”言罷,香巧瞥了秋裳的小腹一眼,唇角兒勾勾,微微一笑。
她們原本計劃著除掉媚珠之後,找一個恰當的時機讓秋裳“流產”,這樣,孩子順理成章就沒了。
可是如今,拓跋誌的清醒令雲冉陽增加了對媚珠的信任,如果秋裳再流產的話,雲冉陽怕是不會相信。
聽到香巧的話,秋裳頓時眼前一亮,急忙問道:“你真的能幫我弄個孩子出來?”
望了一眼她的滿臉急切,香巧淡淡一笑,回答:“姑娘救了我一命,我當然要加倍報答姑娘了!”
聽到香巧如此回答,秋裳這才放下心來。經曆了這不算長久的相處,秋裳知道什麼事兒都難不住她,這個香巧丫頭,總能在她束手無策之時,替她想到周全的解決辦法。
而如今,她的首要難題,就是要重新獲得雲冉陽的信任與寵愛,為此目的,她不惜任何代價。
弄個孩子出來還不簡單?最大的問題是那個北魏餘孽……拓跋誌,居然讓他康複了!香巧眯了眯眼睛,狠狠咬唇。
本想借著秋裳的手,除掉為拓拔誌醫治的醫師媚珠,令他永遠也不能清醒,就這樣瘋瘋癲癲的一輩子,他就不會給主子帶來威脅了。
可那個媚珠,還真有兩下子,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將拓拔誌治愈了。
她要盡快通知主子才行,好讓他多加防範。
“孩子會有的,姑娘不必憂心此事,隻是那個拓拔誌令姑娘失去了雲將軍的信任,這個仇姑娘一定要報。”香巧狠狠一眯眼,這句話說得異常陰鷙。
香巧已經有了打算,她要挑撥秋裳與拓拔誌的關係,好借著秋裳的手,盡早除掉拓跋誌。
是啊!雲冉陽原本相信了她的話,已經下令將媚珠關入大獄等候發落了。以她對雲冉陽的了解,如果不是相信了她,他定然不會做那個決定的。
不錯……這一切,都是拓拔誌的錯!
還有那些黑鍋,也一定要背在媚珠身上,不然,東窗事發,就是她死無葬身之地之時。
所以,拓拔誌與媚珠,都得死!
看到秋裳臉上的騰騰殺氣,香巧微微一笑,有些憐惜的拍了拍她放在自己手背上的玉手,望著她那雙美麗的眸子說道:“那個雲白,雖然被你收買了,但他終究是跟隨雲冉陽多年的老人,就怕到時候,他會出賣你。”
“雲白?會嗎?他一直對我都挺好,斷然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兒!”秋裳對此並不擔心,抬起頭來,對上香巧的一雙眼眸,她說得認真。
還真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女人!香巧眯了眯眼睛,淡淡一笑。
沒心機最好不過了,不然……怎麼能聽他的話呢?
抬起手指,情不自禁的劃過她細滑的臉頰,頓時令秋裳驚慌失措的別過臉去。
“香巧,你……你在做什麼?”秋裳紅著臉推開她的手,一股羞惱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