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姐姐,好疼!”
頭發被上官未沫扯得生疼,疼得未央忍不住的大叫了一聲。
未央的提醒,這才喚回上官未沫的理智,努力壓下了心底的憤恨與恐懼,未沫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用力撕扯著妹妹的頭發。
“對不起,未央……我該死!”上官未沫驚恐的扔掉箅子,“啪”地一下,箅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銅鏡的反射,使未央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姐姐眼中的恐懼,她連忙轉過頭來,攥緊了姐姐的雙腕。
“姐姐,你怎麼了?”未央關切的問。她如今謹小慎微的樣子,與以前大相徑庭。
“啊!”
自己的力道並不大,可是上官未沫卻痛苦的叫出了聲。
未央第一反應就是姐姐身上有傷。
掀開她的衣袖查看,果不其然,胳膊上的淤青遍布,還有大大小小的疤痕。
“這些究竟是怎麼弄的?”
看到姐姐一身的傷,未央真是既吃驚,又憤怒!
上官未沫咬著紅唇,奮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心頭的委屈怎麼也壓不住,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吧嗒,吧嗒”不停往下掉。
可是,不管未央怎麼問,她始終不敢說出口。
“江崇武,一定是江崇武幹的!我去找他!”
心頭的怒火壓不住的往外冒,未央站起身就要去找江崇武理論,可是姐姐上官未沫一下跪在了她的身前,一雙胳膊攬住了她的雙腿。
“未央,未央,求求你了,不要去,求求你了!這件事兒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他會打死我的!求你別管我了!求求你了!”
上官未沫哭聲淒婉的跪在地上,她說的話令未央的心都要碎了!
“姐姐,這五年來,你都是過著這樣的日子嗎?”
望著她卑微羸弱的雙肩,未央心疼得流下兩行淚。
“我……我已經習慣了!求你不要管我的事兒了!隻要……隻要你討得世殊歡心,我……我與弟弟的日子,就會好過些!”
未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蹲下身來,扶著姐姐的雙肩問道。
“他……他們也虐待謙毅,是不是?”
上官未沫驚恐的搖了搖頭,可她眼中的淚是騙不了人的!
“我知道了!”
由於自己嫁給了驍王,引得範世殊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全都發泄給了自己的姐姐和弟弟了!
好呀!未央憤憤咬牙,一把推開姐姐上官未沫,就要去找範世殊理論。
“未央,未央你不能去,軍中曆練難免會受傷,謙毅還年輕,他吃得了苦……嗚嗚……你去找他理論,隻會讓我們的處境更加艱難。”上官未沫緊緊的攥著未央的手腕,阻止她一個衝動之下去找範世殊告江崇武的狀。
如今,她與弟弟的處境,她比誰都清楚。
中山國能留著他們兄妹的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自從全家被定了謀逆之罪後,上官未沫就萬般隱忍著過活,如今還能見到弟弟和妹妹,已經是她的奢望了!
她不求別的,隻求妹妹能夠討得範世殊的歡心,倚靠著太師府的權利,能讓弟弟有一個好的前程。
而她……隻要江崇武不虐待她,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拉著姐姐的手,未央望著她眼睛裏的不安與恐懼,未央的心疼得滴血。
自己曾經怨恨過她,怨恨過這個不替自己家族出麵的姐姐,然而到現在她才知道,姐姐的力量是那麼的羸弱,就連她自己也要臣服於江崇武的淫威下過活。
“姐姐,有我在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未央攬著姐姐瑟瑟發抖的身體,給予她許久不曾有過的安慰。
同時未央抬起頭來,望著窗外守衛的士兵,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她的親人,誰也別想欺負!
江崇武,我全家替你頂了罪,而你反過來欺負我的姐姐,這筆賬早晚要找你算清楚。
長出一口氣,未央扶著未沫起了身,坐在銅鏡前頭說道。
“姐姐,替我梳一個最美的發髻!”
聽到妹妹這麼說了,上官未沫點了點頭,一顆惶恐不安的心,這才安寧了些許。
“未央,謝謝!”
上官未沫一邊為她梳頭,一邊抽泣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
“姐姐,我們的隱忍隻是暫時的,我們的前程,要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望著銅鏡中姐姐那一雙充滿愧疚的眸子,未央咬了咬牙,說得異常堅決。
遲早有一天,她會手刃元凶,並且,讓江氏父子伏法認罪的!
隻是上官未沫並沒有理解她的意思,她以為妹妹最終會以她的努力,去討得範世殊的歡心,從而為上官家謀得夾縫裏生存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