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那麼冷,冷得簡直如同地獄。
雲冉陽身上中了好幾劍,最嚴重的傷要屬腹部的傷口了,那道口子很深,並且血流不止。
雲冉陽怕驍王的人追趕,所以沒有直接回地宮,而是朝著城南而去。
城南的醉仙樓是一座著名的煙花場所,那裏的頭牌月無華是雲王派來探聽長陵國情報的特務,也是雲王的義女。
今夜,身受重傷的雲冉陽,為了躲避追擊,迫不得已潛到了這裏來。
雖然驍王沒有派人追殺他,可是在驍王府的一頓折騰最終驚動了官府,冷喬若哪兒能輕易放他走?
一聲令下,封鎖全城的追擊他!
踉踉蹌蹌的進入一間偏僻的屋子,雲冉陽一頭紮到床上,便沒了力氣。
“哐當”一聲鳳鳴劍落地,雲冉陽微微閉合雙眸,腹部流出的血染紅了棉被,雲冉陽勾了勾唇,想起橫在未央脖子上的匕首,又想起她奮不顧身的替驍王擋劍,他的心如同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的迷茫絕望。
原來為了他,她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
這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在嶽子瞻的皮鞭下,她也做好了必死的準備,為了驍王,她可以豁出去自己的命。
“未央,原來你真的……愛他!”
心碎的雲冉陽隻看到了未央奮不顧身的去救驍王,卻忽略了未央對他的情。
而這樣的忽略使他心痛不已,更令他萬分絕望。
“吱扭兒”一聲門開了,醉仙樓的現任頭牌月無華聽到親信稟報雲冉陽受傷到來,立刻拿著傷藥趕了過來。
一進門就看到他渾身是血的倒在床上,真是把她嚇壞了!
“將軍,你怎麼樣?”怕他昏迷,月無華連忙上前查看雲冉陽的傷情。
心裏的絕望使雲冉陽提不起絲毫鬥誌,他隻是神情恍惚的望了她一眼,然後混混沌沌的睡了過去。
“月姐姐,是將軍來了嗎?”來到長陵國數日的秋裳,也聞訊趕了過來。
她追來好幾天了,一直都在這裏等著雲冉陽,因為秋裳知道他一定會到這裏來的。
沒想到他卻受了這麼重的傷!
望著雲冉陽由於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的臉龐,秋裳心疼得嗚咽起來。
“月姐姐,怎麼會這樣兒?”
月無華搖了搖頭,將雲冉陽身上的血衣解開了。
“將軍的手腕兒斷了,需要接骨,秋裳,快去叫媚珠過來。”
秋裳點了點頭,哭著出去了,月無華則替他清理著身上的傷口,特別是他腹部的傷。
忽然從他的衣襟裏掉出一封信來,信封已經有一半被血跡浸濕了,月無華猜測這也許是重要的情報,如果血跡幹了,信箋粘在一起,豈不是要毀了這份情報了?
給雲冉陽服了止血丹,月無華深吸一口氣,將信封裏的信箋打開了。
這一看,真是將她嚇壞了!
“自休書!”
這是未央寫給雲冉陽的自休書,信上說這女子對雲冉陽不忠,無顏再做他的妻子,情願自休於他,從此以後兩人再無瓜葛。
月無華神情複雜的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雲冉陽,心疼得柳眉微微蹙起。
“以往那麼多次征戰,你所受的傷比這嚴重的多,你都沒有這樣過,原來是傷了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