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王沒有進去,那裏頭的味兒可不好聞。
“管事兒的在不在?驍王千歲駕到了!”小豆倌兒扯著脖子喊了起來,他可不想邁進去一步。
那裏頭的死人放多少天的都有,指不定都什麼樣兒了呢!看上一眼回去肯定做噩夢。
沒過多久,從裏頭跑出幾個人來,低著腦袋跪地磕頭。
“奴才徐廣福是這兒的管事兒,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內務府送來那具女屍,可有結果了?”驍王背著手詢問。
“回驍王千歲的話,家屬剛剛認過屍,雖然麵目全非,可那女子左耳後有一顆紅痣,與失蹤多日的馮瀟瀟吻合,可以斷定死者的身份就是義雲堂劉太醫的弟子馮瀟瀟。”徐廣福跪地回話。
驍王點頭,如果真的是她,那這件事兒就有方向了。
“義雲堂來認屍的人呢?”驍王打算問幾句話。
“就在邊上呢,奴才這就去叫。”徐廣福退下找人去了。
沒過多久,徐廣福帶來一個人,見到驍王“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草……草民程……程易道,叩見驍王……千歲。”
那人一聽驍王要見他,頓時不知如何是好了,連句話都說不清楚了。
未央打眼一瞧,這不是在驍王別院見過的哪位程易道嗎?當時在她麵前那叫一個狂妄,如今這是怎麼的了?怎麼舌頭都短了?
驍王一看,這人他也見過,來自義雲堂的庸醫。
“帶回去問話。”
驍王一轉身,拉起未央又回到馬車上。
程易道不知自己犯了什麼事兒,嚇得腿肚子直轉筋,站都站不起來了。
驍王的侍衛隻好一左一右的把他架了起來,跟在馬車後頭。
“如果馮瀟瀟是毒害陳妃的凶手,那她是受誰的指使?又被誰滅的口?”未央黛眉緊促,一臉疑惑。
“陳聚蓮有出宮的證據,陳芳也死了,那殺人的陳公公會不會另有其人?”未央挑眉問。
驍王也是一團亂麻,不知道怎麼理清呢!
不由自主的掐了掐眉心,隻幾下就掐紅了,真是上了好大的火。
未央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繼續掐下去。
“回去喝點菊花吧!上了好大的火。”未央輕聲細語的建議。
望著她滿眼擔憂,驍王點了點頭。
煩心事兒真是太多了,一個接一個的發生,幸好身邊還有她。
驍王輕柔一笑,掌心一翻把她的手攥住了。
未央知道是自己情不自禁的關心引得他這樣兒,連忙抽了抽手說道。
“殿下請自重!”
梅妃娘娘的病馬上就要好了,而他大婚的日子也不過十天了,醫好了他娘的病,他就揭穿她的身份,把那張假麵徹底毀掉。
十天後,他要恢複她的容貌,然後娶她為妻。
如今,他等得了!
驍王輕輕一笑,鬆開了她的手。
“那個陳聚蓮……總覺得有些問題!”不知為何,驍王就是覺得他有些古怪。
其實,就陳聚蓮與陳芳兩人,未央覺得陳聚蓮更像那晚湖邊的陳公公。
隻是後來他拿出了出宮的證據,未央才把他排除在嫌犯之外了。
如今驍王這麼一說,未央頓時提起了警惕。
“殿下為何這麼說?”
驍王搖了搖頭,他沒有任何證據,隻是一種直覺。
“隻是覺得他過於鎮定了!”
驍王的回答的確算不上線索,未央也有些失望。
“其實他的聲音與身形兒,還有那股沉穩,還真的很像湖邊沉屍的陳公公。”未央小聲呢喃。
驍王轉了轉眼睛,沉默了好久說道。
“我回京時候也不短了,還沒探望過婉娘娘呢!”
那陳聚蓮是婉妃霞闕宮的人,如果他有嫌疑,那霞闕宮的婉妃怕也脫不了幹係。
未央點頭,過去探一探也的確是個辦法!
談話之間,馬車停了下來,大內總管長祿在此守候多時了。
驍王一見是長祿,心頭頓時一陣厭煩,連忙下車。
“驍王殿下,皇上忽然覺得身上不合適,聽說呂姑娘的醫術了得,想宣呂姑娘去禦前為皇上醫治。聽說呂姑娘與驍王殿下出了宮,老奴隻好在此等候了!”
長祿連忙見了個禮,可他這心裏頭已經心急火燎了!
這皇上要見呂姑娘,這足足讓他老人家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話說誰敢讓皇上等啊?他還從來沒聽說過呢!
驍王一聽心裏“哐當”一下子沉到了深淵。
皇上身上不合適,到底是怎麼個不合適法?難道他還不清楚嗎?
“正好本王也有事兒回稟父皇,不如一起去吧!”驍王隻好硬著頭皮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