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言頓時明白了一切,他是為她引著驍王搗毀他老巢的事兒,前來報複了。
該來的終歸會來,不過,這筆帳她要與他說清楚。
是他先利用的她。
“怎麼?前來尋仇了?”想明白後,鳳言收起了眸中的驚色,向著雲冉陽一聲嗤笑。
如今的她也沒什麼可畏懼的,早在五年前她就該死了,如今又多活了五年,已經是賺到了。
“你還真不怕死?”見到鳳言一臉視死如歸的表神,頓時引起雲冉陽一陣的驚詫。
這樣的女人,還真是少見!
“誰會不怕死呢?隻是怕也沒用,人終究難逃一死,隻是我認得比較清楚罷了!”如果他真想殺她,不會等到她醒來的,鳳言心裏明白,雲冉陽似乎並不想殺了她。
“而你,雲將軍,如果真想殺一個人,會與她扯這麼多閑話嗎?”
一句話引得雲冉陽怒火中燒,握緊寶劍的一隻手也顫抖起來,一雙犀利的眼眸緊眯成一道縫兒,周身的冰冷殺氣騰升而起。
冰冷刺骨的劍鋒,剛一接近鳳言的肌膚,寒徹骨髓的煞氣,使她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再廢話,先花了你這張臉。”被鳳言說中了,惹得雲冉陽心頭的怒一波一波往外拱,緊咬著牙關狠戾的威脅。
可惡的女人,真是太可惡了,而他居然下不去手!
“來吧,連同我這一條命,全都拿去吧!”鳳言緩緩地閉合雙眸,從容不迫的等待著雲冉陽下手。
她知道他下不去手,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
隻要向前移動分毫,以鳳鳴劍的鋒利,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她的肌膚割破,隻要稍稍一用力,她那顆小腦袋便會滾落了。
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擾亂他的心,令他屢次失控,並且無法集中精神。
恨她,非常恨,卻又狠不下心來懲罰她。望著她那張寧靜如水的小臉兒,雲冉陽咬緊了牙,奮力壓製著心頭那股將要滾滾而出的怒火。
直到雲冉陽的另一隻手,緊握著那隻執著鳳鳴劍,卻一直顫抖不停的手時,他才明白,就連意外割傷她,他都做不到。
終於,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鳳鳴劍收回劍鞘,憤然轉身朝著窗戶而去,想要盡量離這個令他失控的女人遠一點兒。
行到窗邊,正要推開窗戶離去,隻聽到鳳言不屑的聲音再次傳來。
“下不去手?心虛了嗎?對你利用了我去打擊驍王的事兒,感到內疚了?”
內疚?利用她?鳳言的一聲問,使正要離去的雲冉陽又折了回來。
“你說什麼?誰利用你了?”冰冷的質問聲,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一翻身,以手肘兒抵床,鳳言坐起了身。烏黑的長發散開著,兩綹青絲垂至胸前,襯得她本就白皙的臉龐,更加的慘白如雪。
雖然全身的熱氣褪了下去,但這兩日以來,她經曆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心中的絕望引發了病魔對她的吞噬,而她,最終挺過來了。
挺是挺過來了,但是,這一場病,使鳳言的身體異常的綿軟孱弱,似乎連坐都坐不穩了,輕晃了兩下,最終靠在了床頭。
雲冉陽這才發現她的不同,那股子由內而出的嬌弱是裝不出來的。雖然依舊冷冷的盯著她,可眼中的殺氣已明顯的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