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殺人的架勢,像是要血洗歸雁客棧一般,沒打算留一個活口兒。屬下,屬下拚了命,才逃出了客棧,而隨行的那些兄弟卻...卻被那群惡魔般的殺手,斬成肉泥了。嗚嗚嗚...”
就算拓跋誌經曆過戰場上的血腥廝殺,卻也被那夥兒人殘暴的殺人手法嚇得是麵無血色。當他見到自己的兄弟瞬間的變成了一攤血肉時,是他也難以承受的巨大衝擊。
就算是敘述著當時的情形,拓跋誌也抑製不住心頭的恐懼與顫抖,一張掛滿滄桑的麵頰上,冒出了一層大大的汗珠兒來。
鳳言聽聞了拓跋誌的敘述後,卻是抑製不住心頭的欣然,推開眾人來到了床前,急切的問道:“你是說歸雁客棧的店掌櫃與夥計,都不在客棧裏?是這樣兒嗎?”
拓跋誌雙手掩著麵,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前去時,歸雁客棧已經沒人了,恐怕是早就逃跑了。”
聽到了拓跋誌的回答後,鳳言一掃方才的擔憂,雀躍的揪著喬胥的衣袖說道:“太好了,喬大哥,師父他們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陷入沉痛哀傷中的喬胥,正在為那些慘死的兄弟心痛著,可抬頭見到鳳言眼眸中的喜悅時,他也不得不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好,你師父沒事兒,你就可以放心了!”
鳳言一雙朦朧的眼眸中泛起了一層霧水,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是的,沒事兒,師父沒事兒,真是太好了。”言罷,卻已經滑落了兩行晶瑩的淚珠兒了。
見他一張白皙的小臉兒,一掃方才的驚慌無措,雖然掛著盈盈淚花兒,眼角兒卻泛出喜悅。於是喬胥伸出一隻大手來,以拇指的指腹輕拭著鳳言腮邊的潮濕,溫柔的說道:“快別哭了,一會兒又變成小花臉兒了。”語氣中雖說是調侃,卻透著顯而易見的寵溺。
喬胥的溫柔似水,使鳳言的心頭如同照進一縷陽光般暖暖的。感覺到他撫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指,傳來的絲絲纏柔與溫熱。雖說鳳言明白,他是將自己當成了男孩子,卻也情不自禁的羞澀起來,於是低垂著纖長的睫毛,重重的點了點頭,向著喬胥婉然一笑。
隻此一笑,便足以令群芳失色,也足以使蓬蓽生輝。使得喬胥一時間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麵前那嬌小的身影兒,不是軍中的一員小卒,而是一位溫婉嫻雅、恬靜溫柔的妙齡女子。
正在二人相互凝望著,似乎縈繞在周圍的氣氛也變得不那麼清明了。鳳言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起,伴隨著心頭的驚恐,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那股強大的力量無情的甩了出去。
一陣眩暈過後,‘啪’的一聲響,鳳言的身體被狠狠地摔在了青石地麵上。
強忍住了手肘處傳來的徹骨疼痛,鳳言抬起頭來,緊咬著貝齒,一雙充滿了憤怒的眼眸,似乎要將麵前的雲冉陽,焚燒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