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雲冉陽洗盡了臉上的塵埃,坐上主帥的虎皮大椅後,喬胥急切的開口問道:“冉陽,可得到那兵符了?”
雲冉陽抬起眼簾,一雙冰冷的眸子望了一眼站立一旁的鳳言,而後冷冷地答道:“沒有。”
喬胥聞言後,有些急切起來,一張從容的臉龐掛滿了凝重,擔憂的說道:“還是讓那驍王得手了!如此一來可真是大為不妙了!”
鳳言遠遠的立在帳中,低垂著眼簾,盡量隱去自己的存在感。可喬胥的每句話,都時刻向雲冉陽提醒著,如今的棘手局麵,全部是由鳳言一手造就的。
雖然屏息垂首,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可鳳言明顯的感覺到,道道凜冽的寒光,不斷地向自己襲來。
漫長的壓抑沉寂過後,終於聽到雲冉陽開了口,卻是淡漠得不帶一絲的情緒:“驍王也沒拿到兵符!”
喬胥聽聞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麵上的凝重也化解了幾分,說道:“那還好,可知那兵符在何人之手?”
雲冉陽不再回答喬胥的問話,而是提起案頭的狼毫竹筆,刷刷刷地書寫起來。片刻後,將寫好的密函以蠟油封好,交給了喬胥。
“讓拓跋誌走一趟三江鎮,將這封信交給歸雁客棧的老板鳳千手。”
喬胥接過了雲冉陽的密函,小心的放入了懷中,剛要離去安排任務,卻看到了遠處的鳳言。於是又轉身折了回來,向著雲冉陽說道:“冉陽,我與這鳳兄弟十分投緣,不如將他歸在我的左騎營吧,平日裏頭為我添個水喂喂馬的,我身邊也缺個這樣的人!”
雲冉陽聽了喬胥的請求後,一張如冰霜般的臉龐更加的凝重了幾分,僵硬地斂了斂一雙劍眉,片刻後,淡淡地說道:“以後再說吧!”
喬胥有些意外的望了一眼雲冉陽,卻見到了他麵上的冰凍與冷硬,十分不理解這麼小的請求,雲冉陽為何不答應!
可見到了他周身的冷若冰霜,與他打過多年交道的喬胥心中十分明白,這件事兒再多說也是無意,於是有些愧疚的望了一眼遠處的鳳言,悄無聲息的退出了主帥大帳。
一時間大帳內凝重壓抑、鴉雀無聲,隨著周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雲冉陽徐徐逼近,鳳言隻覺得心髒的疾速跳躍,快得使他將要沒了氣息,雙臂也抑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添水,喂馬?哼!”頭頂上方傳來了雲冉陽冷酷的嘲諷。
鳳言緊咬著櫻唇,額頭上已然泛出了層層細汗,像一個等待判決的囚犯一般的,靜候著暴風雨的來臨。
見到了瑟瑟發抖的鳳言,被他的震懾駭得驚慌無措,雲冉陽的眼角兒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光,隨後轉過身,向著後帳行去,冷冷地吩咐道:“去將後頭的木桶注滿熱水,我要沐浴。”
“啊?”鳳言聽聞後,驚詫的望著雲冉陽漸行漸遠的身影兒,疑惑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