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雲冉陽隻覺得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入,是一種說不出來的似曾相識。
熟悉過後,又伴隨著一股窩心的疼,從他那被冰封多年的心湖衝破而出!
雲冉陽努力調整著急速跳躍的心,以及從心底蔓延而出的疼,這股難受的感覺令雲冉陽更加憤怒。也令雲冉陽那隻原本掐在鳳言脖子的大手,無情的握上了鳳言肖尖的下巴。
“臭小子,信不信我殺了你!”雲冉陽憤然的威脅,一隻大手用力攥著她的下巴。
這位雲將軍的狠戾無情鳳言已經見識過了,見他發火了,立刻服了軟。
隻是,咳嗽誰能忍得住啊?她又不是故意的。於是委屈的抽泣著:“咳嗽誰也忍不住,小人真不是故意的。將軍離小人又那麼近,這都是難免的!”
鳳言一邊哭一邊小聲兒抱怨,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你離我太近了,活該!
這話也有些道理,雲冉陽盯著她梨花帶雨的臉片刻,最終鬆了鬆手上的力道。
“說吧!兵符在哪兒?怎麼才能拿回來?”語氣已明顯有了好轉。
鳳言這才舒了口氣,緊張的精神一放鬆,立刻感覺到下巴上傳來徹骨的疼痛,使得鳳言止不住的滴落了一對兒晶瑩的淚珠兒。
‘吧嗒’,一對兒炙熱的淚滴,滴上了雲冉陽的手背。
是那樣的一股溫熱纏柔,瞬時地從他的手背,如同藤蔓般的攀爬至他的全身。雲冉陽迅速的將手抽離,心底卻泛起了一陣莫名其妙的酸楚。
剛才已經夠嚇人的了,才有所好轉,這又闖禍了。望著雲冉陽嫌惡的樣子,鳳言被嚇得臉色慘白。
怕他再次發怒,鳳言立刻擦幹了眼淚,瞪大眼睛膽戰心驚的望著雲冉陽。
自己剛剛噴了這位雲將軍一臉,害得他差點兒掐死自己,如今又被自己的淚水沾染了,這次怕是在劫難逃。
可是麵前的男子並未再次出手,隻是一動不動的立在自己的麵前,毫無表情的緊盯著她,害得鳳言連大氣兒都不敢出,全身緊張得汗毛豎起,心情忐忑地等待著暴風雨的到來。
就在此時,隻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雲冉陽警覺的抬起眼簾,側耳傾聽著,隻見這陣腳步聲徐徐逼近了這座荒原中的殘破小屋。
雲冉陽伸出一雙如同鐵鉗般的大手,迅速地將鳳言架起,扛上了肩頭,一個飛身,躍上了房梁。
就在此時,十幾名手持尖刀的大漢,‘哐當’一下子,將殘破的木門踢飛,呼啦啦的進入了這間破舊的小屋兒中。
“搜,仔細的搜,那小子跑不遠,找到了便宰了,絕不能留活口兒。”為首的一名身材魁梧,頭上裹著一方巾的大漢高喝著。
鳳言被雲冉陽高大的身軀壓在了房梁上,嘴巴又被他用一隻大手封了個緊,差點兒被他壓得沒了氣息。正在想辦法掙紮之際,卻聽聞了下麵那群人要宰了自己,便老老實實地待在了房梁上,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
屋頂上的雲冉陽,起初以為這隊人馬是鳳千手派來尋找鳳言的,為了防止他出聲呼救,雲冉陽以一隻大手捂住了鳳言的嘴巴。
而雲冉陽此時聽聞了那為首的大漢,揚言要殺了鳳言,便得知了這夥人,並不是鳳千手派出的。
而此時,那捂在鳳言口上的手掌,卻也被鳳言溫熱的鼻息,撩撥得酥/癢難耐,於是乎,雲冉陽抖了一下胳膊,將手掌迅速地收了回來,可身下那團好似無骨般的柔軟,卻使得他萬分的痛苦煎熬。
可他幾時,對男子的身體有了感覺?一定是自己禁欲太久了!
‘劈裏啪啦’,屋中本就為數不多的物品,被翻騰個稀巴爛,就連牆角兒的木床也被掀了個底兒朝天。
“啟稟城主,那小子不在這裏。”折騰了一頓後,其中一名隨從模樣兒的人,向著那位首領稟報著。
“該死的小子,跑得真快!”隨著那首領的一聲咒罵,一隊人出了這座滿目瘡痍的小屋,向著日落的方向,繼續追趕著。
待這一行人的腳步聲,全然的從耳際消失後,雲冉陽一個翻身,手提著鳳言的脖領子,騰的一下落到了地麵上。
脫離了與鳳言的觸碰,雲冉陽迅速地恢複了原本的清冷,抬起眼簾望了一眼麵色慘白的鳳言,嘲諷的道了句:“想不到,要你命的人,還真不少。”
鳳言默不作聲的低下頭來,努力思索著方才那位首領所說的話,片刻後,卻被驚駭得生出了一頭冷汗來。
雲冉陽看到了鳳言那張,瞬間轉為蒼白如紙的臉龐,狐疑的問道:“到底是誰想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