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這麼交出了兵符,那驍王定然是饒不了他。
然而,就算是他將兵符交給了雲冉陽,那雲大將軍也未必能輕饒自己。
誰讓自己命欠,昨夜招惹了這麼一個瘟神,還勒索了他五百兩銀子。自己如若落在了他的手中,定然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不如拖延些時候,等待著師父前來搭救。三日後將兵符交給驍王,拿了銀子以後,從此便與師父遠走高飛,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哎!這票買賣注定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鳳言暗歎!
打定主意,鳳言從懷中掏出骨哨,飛快的放入口邊,吹出一聲嘹亮悠揚的哨音。這是一種信號兒,向師父傳達著,她目前身處危險之中的訊息,也是向著天空中盤旋的雄鷹‘鳳焯’,發出了一道指令。
雄鷹‘鳳焯’聞到哨聲後,開始在鳳言的頭頂,低空盤旋起來。雲冉陽見狀後,怕麵前這個詭計多端的小子,又耍出什麼新的花招來,便揮劍疾步上前,向著鳳言發起了攻勢。
鳳言的身手兒,哪裏是雲冉陽的對手?更何況此時他還有鳳鳴劍在手。
鳳言隻得急速的躲閃著雲冉陽的攻擊,好在飛賊出身的鳳言,逃竄的身手還算是敏捷,迎著風攘了一把黃沙,扭過頭來奮力的逃竄。
“雲將軍,嚐嚐這沙子的味道如何?”一邊逃命,鳳言還一邊不知死的說著。
就在雲冉陽躲避那迎麵而來的沙土時,鳳言已然的跑出去十幾步遠。
“該死的小畜生。”吃了一嘴沙子的雲冉陽,心情十分不好,鳳言越是狡猾,越能勾起雲冉陽心底那股征服的欲/望。
一雙如冰錐般寒栗的眼眸,無情的緊盯著那麵前逃跑的身影兒,雲冉陽唇邊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遂提劍縱身追了上來。
鳳言拚了命的逃跑,累得噓噓帶喘,感覺快要吐血了,可就是不能拉開與雲冉陽的距離。
如果雲冉陽再次出手,那兵符定是保不住的,而雲冉陽如果拿到了兵符,自己恐怕是難逃一死。
耳畔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逼近,心頭也跟著急切起來,抬眼望見頭頂掠過的‘鳳焯’,鳳言心下一橫,解下肩頭的包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拋至了半空。
“給你兵符,接住嘍!”為了吸引雲冉陽的注意力,鳳言大喊。
聽到鳳言大喊,雲冉陽本能的以為他投降了,得意的一勾唇。
然而,那包裹並不是朝著他扔來,而是被鳳言拋到了半空。心中一驚,不假思索的提氣縱身,向著那黑色的包裹飛身躍起。
該死的小賊,居然又上了他的當了。
騰上高空的雲冉陽,不假思索的伸手,向著那飛在空中的包裹抓去了。
可眼看著就要將包裹抓住了,雲冉陽聽到哨音響起,一隻雄鷹突然出現在眼前。雲冉陽一驚,連忙收回胳膊。
此時,那隻鷹以利爪牢牢地將那包裹抓起,雙翅用力一震,向前飛去。
雲冉陽揮劍向著雄鷹刺去,那雄鷹是經受過訓練的,十分敏捷嫻熟的上下翻飛,躲過了雲冉陽的攻擊,帶著那包裹飛向了靛藍色的高空。
一輪巨大的銀盤圓月,高懸於清冷寂寥的夜空,隨著一聲嘹亮悠長的‘鷹唳’鳴起,一隻蒼鷹的矯健身影兒,劃過天際。
見到那雄鷹帶著包裹越飛越遠了,雲冉陽憤怒的攥緊了拳頭,在空中盤旋幾轉,輕輕的落到了地麵。
“臭小子,我非殺了你不可!”
方才的哨聲讓雲冉陽明白,那隻雄鷹就是鳳言養的。而他自己,因為一個疏忽輕敵,居然讓那個該死的小賊得逞了。
如今失掉了兵符,他一定不能輕饒了那個小賊。
心中難以抑製的怒火,騰騰的燃燒著,一雙比這凜凜西風,還要狂暴的眼眸,正在無情的搜索著鳳言的身影兒。
而麵前這寂寥的荒原之上,哪裏還有那小子的影子?方才趁著他搶奪包裹之際,那小子卻趁機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