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夕陽,將電瓶車上的一道身影拉的極長。
那輛破舊的白色電瓶車上,兩邊放著的大框架上空空如也。而蕭淵,卻累的如狗似的把電瓶車開向極速快遞的總公司。
極速快遞的總公司其實是一間兩層樓高的大倉庫,地址位於北城的鬧市中心。下麵的一樓,一般是收件和寄件物品以及存放貨品的。而二樓,則就是那些老總們的辦公室或者休息區了。
當夜色沉暮之時,蕭淵才拿著手上的七十五從極速快遞又趕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進門,那熟悉的麻將之間所碰撞的聲音又再次傳到了蕭淵的耳朵上。
“蕭淵啊,你終於回來了。”
望見門口前立著的蕭淵,那蕭仁康二話不說的站了起來,朝自己的孫子關懷道。
蕭淵也是點了點頭,看著麵前這三張麻將桌上打著麻將的那些老年玩客。蕭淵知道,這大過年的就算是這樣一間快要倒閉的棋牌室那也是能分得一杯羹的。
蕭淵也心知肚明,知道現在又是一個繁忙的時候。所以他在二樓的廚房裏小小的吃了一頓,休息了一下後,便到樓下去幫爺爺的忙了。
看到自己的爺爺如今七旬而過的身體還在彎著腰的為玩客們斟茶倒水。站在樓道裏的蕭淵看在眼裏,淚卻在眼內打著轉。
好半天,蕭淵才說服了自己的爺爺,將爺爺給拉到了一旁休息。
“蕭淵啊,你看我是該打什麼牌好呢?”突然,在蕭淵倒著茶水的時候。一個六旬老頭叫住了他,然後他指了指自己麵前的牌等著蕭淵的答複。
“一個紅中,一個一萬。”蕭淵在心裏細細念叨了一句後又看了看牌麵。剩餘可以摸的牌已經不到十個了。而紅中在牌麵上已經打了兩個,一萬也在牌麵上打了兩個。
換而言之,這紅中和一萬都隻剩下最後一個了。
“留這個吧,我覺得那個別人手上必然有。”說著,蕭淵便指了指那個紅中,意思就是讓那六旬老頭打另外一個一萬。
而六旬老頭也很聽蕭淵的話。果不其然,便打出了那個一萬。見其他三位老頭沒什麼反應之後,那六旬老頭心裏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八條啊。”
看著下一輪手上剛摸起的八條,不用蕭淵說。老頭也知道該把它打出去。因為八條,在他手裏已經絕章了。
而又一輪,到了最後一個。那老頭顫顫巍巍的手伸向了它。那布滿紋路,粗糙暗淡的大拇指細細的摩擦著這最後一個麻將時。那老頭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
“海底撈月,單吊紅中。”
說著,那六旬老頭興奮的將手裏剛摸的紅中往桌上狠狠一拍。而後,兩個鮮豔的紅中麻將便展現在了眾人的眼裏。
“給錢,給錢,給錢。老劉、老張、老李,你們都別看了。”看到那其他三個麻友吃驚的目光,那六旬老頭的得意自然是春風吹過馬蹄疾,心懷蕩漾從中樂啊。
胡牌之餘,那六旬老頭也不忘蕭淵的點睛之舉。趕忙的,就從他肥厚的風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封碩大的紅包遞給了蕭淵。
“蕭淵啊,這是你王爺爺的一點紅包。留著拿去開學用吧。”那王老頭眯起的眼睛,關懷的看著蕭淵。
而蕭淵見自己一旁的爺爺沒有什麼反應。便也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嘴裏也滿是對王老頭的一陣恭敬之語。
這場麻將局,直到深夜快十二點的時候方才落幕結束。幸好在這裏打麻將的都是些老年人,他們也玩不起通宵。若是有年輕人跑來這裏圍成一桌,那蕭老頭和蕭淵可就真的要累成死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