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樣,在那輛麵包車的車頂以及碎掉的車玻璃上,蕭淵還看見了另兩道年齡大約也在二十歲左右的年青小夥。他們也都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一個死死的俯身趴在車頂上,另一個因為強大的後座力而翻滾在了地上。
這時。從駕駛室裏,從車頂上,車玻璃上。一灘灘鮮紅炙熱的鮮血便緩緩的浸濕了這整輛麵包車。而這三灘不同位置的血液,也在蕭淵的腳下彙在了一起,流向了附近低窪的排水管道。
至於他們幾人那恐怖的死狀,反正蕭淵是不想多做口舌,也不想看個清楚。
本著人道主義精神,蕭淵走開了一點,將這裏發生的事情撥打了110和119。
可是,他的電話才剛打完。那個倒在地上,血流滿麵的年青小夥他的手指居然微微的動了一下。蕭淵見狀,心裏先是略過一懼。但隨即想到人命關天這四個大字,便就暫時的將那些鬼怪之說拋之腦外。
他走了過去,扶起了這血肉模糊的年青小夥。而這時,他才發現,這年青小夥的背上,居然躺著一塊木板。
蕭淵試著把這木板拿開,可結果卻是一個驚人的發現。那塊木板,那塊木板,裏麵的好幾枚生鏽釘子,居然,居然是釘在了那年青小夥的背上。
見此情形,蕭淵也不敢多有動作,隻好大聲的呼喊著這位年青小夥。
那年青小夥麵容雖然是血肉模糊。可蕭淵看著他清瘦的身材與他那白皙光滑的皮膚,就料定了他應當也是一位長的還算可以的小夥子。
經過更加細致的觀察,蕭淵發現。眼前的小夥子他的膝蓋附近居然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圓洞形傷口,並且在左胸口附近也還有一個。盡管蕭淵對此還是不太相信,可除了是槍所能留下的這種傷口外他實在是不知道還能有什麼東西會留下這種形狀的傷口。
“槍?”
一想到這,蕭淵的心便膽顫了一番。
這是哪?中國,公民哪有可能隨便擁有槍支彈藥呢?眼下這個人身中兩槍,這可真不是隨隨便便開玩笑就可以糊弄過去的。
對此,蕭淵對於眼前的這個不省人事,血肉模糊的小夥子更加好奇了。
“喂。小兄弟,你怎樣?你還好嗎?”蕭淵扶著這小夥子一直重複著這幾句話。如果不是看到他手指在那不停的抖動,蕭淵還真以為眼前的人就此死掉了呢。
“陳,陳,陳香君……。”那小夥子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呻吟著這些話。並且他的手也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朝蕭淵的身上緩緩伸去。
“你,你想幹嘛?”看著那雙沾滿血液的手伸向自己,蕭淵還是本能的對此後仰了半步。
可是忽然的,他好像看清了那個小夥子眼神裏的想法,便就此停了下來。直到那小夥子血淋淋的手終於抓住了他的衣領,蕭淵這才下意識的將脖子裏佩戴的一枚豬型白玉吊墜給拉了出來。
那枚豬形白玉吊墜,是蕭淵前幾年跑到深山遊玩時在一處廢屋裏發現的。當時就是看著做工比較精細,豬的造型比較憨厚可笑,而且他的本命生肖也是豬,所以便就此順手牽羊了起來。
他不知道,那小夥子伸手朝他襲來的目的是不是這個。
蕭淵將脖子裏的白玉吊墜一拿出來,在他麵前還扯著衣領的小夥子他那血淋淋的手瞬間就摸向了那枚白玉吊墜。
“這,這是什麼?”
突然,蕭淵的大腦開始產生了一陣眩暈與劇烈的疼痛。視線也變的模糊起來,看不清楚。隨即,他便放開了那倒在地上的小夥子,四肢抽搐的也在他身旁突然不省人事的昏倒了下來……。
“這,這是什麼?”
待蕭淵緩緩的將眼睛睜開了之後。他目光所到之處,皆是一團團他從來都未曾見過的“白色淡霧”。
那“白色淡霧”,似煙非煙,似霧非霧。它就好像是一團透了明棉花,又好象是浴室裏橫生的氤氳。
反正沒有什麼詞語能形容蕭淵眼中看到的那種“白色淡霧”。
幾個調皮的“白色淡霧”注意到蕭淵的目光後,便緩緩的幻化成了一道模糊的人影,朝著蕭淵招起了手。
“你,你們是誰?”蕭淵指著那群“白色淡霧”問道。
那些幻化成人影的“白色淡霧”並沒有說話,它們隻是一個勁的對著蕭淵擺了擺手。末了,在看到一輛輛警車和救護車駛來了這裏時,它們這群“白色淡霧”這才一個個的飄進了裏麵的爛尾樓裏。
聽到空中傳來的陣陣幽森笑聲,蕭淵對此情不自禁的念叨了一句:
“是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