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掙紮(二)(1 / 2)

不管怎麼樣,到了這個地步,這個時間。秋月她是無論如何都得出去的。

像這樣子總躲在裏麵,那終究也不是什麼辦法。該麵對的終究還是得去麵對。

秋月最後下定了決心,把臥室的門緩緩的打開了。

果不其然,她的父親秋墨此時正坐在樓下的大廳看著今天剛出的報紙。桌上還放有一杯濃茶,他在那翹著二郎腿眼神十分專注。

此時的秋月,懷揣著一絲忐忑和擔憂,便悄悄的走下了樓梯。而他看到自己父親沒有什麼反應,在那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的報紙時。秋月便就躡手躡腳的,準備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外麵去。

“秋月,去哪啊。”

半晌,在秋月觸碰到大門的門把手時。秋墨便突然的放下了報紙,緊緊的盯著站在那門口前的秋月。

而秋月,被父親叫住了之後,心裏自然那是七上八下的。她腳步慢挪的來到了秋墨的身前,靠著一張椅子便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

現在,她最害怕的,那就是她父親秋墨。雖說看樣子他現在還一臉平和,淡然的看著報紙。可秋月其實知道,這隻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短暫的平靜罷了。

她,她不知道得知真相的父親,到底會怎樣的對待她。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越拖越久。秋月如坐針氈的坐在椅子上。此時的她,心裏也開始焦慮緊張了起來。

而秋墨。卻還是什麼也都沒說,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張報紙。

“不,不行。再這樣坐下去,就算不死我怕也會瘋的。事情做都做了,他想怎麼樣那就怎麼樣把。”

直到秋月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可怕的安靜時。她便自己突然的站了起來,對著一旁還冷冷無語的父親開口朝他喊道:“你就別再這樣裝了。是的,沒錯。我姐姐的死是我和楊峰一手策劃的。你現在想怎麼樣,那就怎麼做把。別再那裏冷冰冰的,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秋墨聽聞到了自己女兒秋月的話,並沒有說怎麼樣,也沒有什麼動作。他還是很冷靜的一直看著報紙。

半晌,他才淡淡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秋月一聽到父親這般的回問,便就笑了起來。她指責著秋墨,說道:“沒有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那都是你,你。”

說著,秋月的聲音也逐漸的高了起來:“自從你找到了我姐姐之後。你就隻知道有你的女兒秋夜,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什麼事情那都是以我姐姐為主,你一切都可以依著她。而我,而我呢?自從我吸了毒之後,你就把我丟在一邊不管不問的。隨我生,隨我死。但這樣那就算了,可你為什麼又要把我嫁給那個韓世傑呢?”

麵對著自己女兒一句高過一句的怒吼,秋墨還是很冷靜的忍了下來。此時的他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把桌上的一杯濃茶品茗了一小口之後,他才對自己的女兒秋月說道:“這就是你要謀害你姐姐的真相?當初不就是你要我想方設法的找你姐姐的嗎?可你為什麼現在又要這麼做。”

“又是為什麼。”秋月在一旁冷冷的笑了起來,回道:“這很簡單,沒有什麼為什麼。我隻是看不慣我姐姐她過的比我好。看不慣她和曉淵這樣在一起,而我卻孤零零的,是一個沒人要,惹人嫌的吸毒女。所以,所以我當然是要奪過我姐姐的一切,享受我姐姐她所有的一切。”

秋月的這句話,這種病態的心理反差,正是成了秋夜之死的最直接因素。如果秋夜秋曉淵或者大家都能多關心關心秋月,或許秋月可能並不會出現這般扭曲的心理。

而秋夜她也就不一定會這麼憾然離世。

所以,一切犯罪的動機那都是由心裏的不平衡而起的。

而現在,對於秋夜,已經再也沒有什麼如果了。

聽聞秋月的這一番話。看著眼前的女兒,秋墨隻覺得自己的心頭隱隱的一陣作痛。他想到了自己,想起了自己過去所做所為為非作歹的一切。

想到了現如今報複在他自己身上的一切。

此時的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這句話的含義了。

這個年過半百,在一夜之間就老了將近十年的“白發”秋墨。在這一刻,他才深深的意識到,自己過去所做的那一切,在今天。在他的身上終於要償還了。

半晌。秋墨緩緩的站了起來,柱著身邊的一根木杖。他來到了秋月的麵前。

而秋月,也已經做好了全部的心裏準備,準備等待著這暴風雨的前來。

但是,就在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等他父親上次那樣又一個響亮的巴掌時。她隻覺得自己的額頭被一雙粗厚又有老繭的手,輕輕的撫摸了幾下。而後,她隻聽到自己的父親秋墨對她自責的說道:“你現在想要做什麼就去做吧。但是有一點,我以後是再也不會管你了。”

說完。秋墨便佝僂著自己的身軀,黯然的往樓上去了。

隻留下還一臉震驚,不知自己父親為何這樣的秋月。

“父,父親?”看著自己父親秋墨那一夜老去的背影。在那一瞬之間,秋月似乎真的發現自己好像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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