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回到家,韓世傑都會向韓毅問道:“爸爸,我真的是撿來的嗎?”
而韓毅每一次的回答,那都是過了有好幾秒的時間,他才緩緩的向他兒子回道:“當然不是咯。”
帶著欺騙與蒙蔽,韓世傑就這麼一天天的長大成人了。對於當初孩童時期的笑話,現在的他也沒多少放在心上。而他也因為這陰暗的童年生涯,他的心靈與性格也漸漸的發生了改變。
直到今天,變成了他現在的這幅樣子。
其實想想就好笑。自己當初那麼胖,臉型其他什麼的都不像自己的父親,自己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兒子呢?
但現在,事實終於給暴露了出來。對於自己的父親韓毅,躲在一旁的韓世傑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該做些什麼了。
“亂,好亂啊。”韓世傑痛苦的躺在地上吼叫著。
這一邊韓世傑頭昏腦亂著,另一邊的劉三兒他就更加的不好過了。在這破竹屋裏足足待了一天,劉三兒始終都未曾見到秋曉淵的身影回來。
現在的他心中隱隱的生起了一絲不安感。
到了最後,他實在是坐不住了。將手裏的筆記本用塑料袋包裹藏在竹屋後頭的某片草叢中後,劉三兒立馬就走下了山,朝秋夜豪宅的方向奔去。
但很可惜的是,現在的秋夜根本就不在她的家裏。
她已經病重的躺在市人民醫院的重症監護室了。
“沒有什麼為什麼,因為那小子是我的侄子。”
這句話在秋夜的耳邊無時無刻的縈繞著。即使現在的她目前還處於昏迷,但她的腦海裏還是一直不停的回憶著當初的畫麵。
她看到了自己第一次來到秋曉淵打工時的那家餐館,看到了秋曉淵為她披上軍大衣時所對她說的話,看到了在醫院裏那流著口水在她床邊睡著的秋曉淵……。
久而久之,一年左右的時間,他們兩個便漸漸的熟悉了起來。有了歡笑,有了依靠;有了訴苦,有了傾聽。直到她被楊峰如此禽獸般的行為過後,他們才真正的認可了彼此。
可是,這才沒過多久,事情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這突然的神轉折也讓秋夜對作者痛恨不已。)
這對於秋夜來說,她能接受這個巨大的打擊而重新站起來嗎?
在邱武源醫生妙手回春的醫術下,秋夜漸漸的清醒了過來。而這一次,最了解最關心她的秋曉淵卻並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取而代之的是她才剛認始不久的妹妹-秋月。
“秋月,你現在老實的告訴我,我這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躺在病床上的秋夜一睜開眼,就對著身旁的妹妹問道。
秋月本還想繼續騙她,可她剛要開口,卻被她身後的邱武源醫生給搶先了一步,說:“是慢性粒細胞白血病。”
將手上的病例徐徐遞給秋夜後,邱武源醫生這才接著說:
“慢性粒細胞白血病。起病緩慢,早期沒有明顯症狀,病情可以穩定一到四年。但隨著病情的發展,就會進入加速期,迅速出現貧血,乏力,低熱等更多症狀。之後很快就會進入急變期,可以急變為AML或者ALL,臨床表現與急性白血病完全一樣,治療效果和預後則比原發性急性白血病更差,通常迅速死亡。”
“難怪。”秋夜心平氣和的念出了這兩個字。
“那醫生,我現在到了什麼時期,又還有多久?”秋夜躺在病床上問道。同時,秋月也帶著那疑惑的眼神看著邱醫生。
“你被發現時已經到急變期了。如果再不加緊時間做骨髓移植手術,恐怕時日就不多了。”邱武源醫生誠實的回答著,不帶一絲欺騙。
看著秋夜那黯然的眼神,邱醫生又趕忙的補了一句,說:“你的父親已經在國外為你聯係到了一個比較好的手術治療方案了,相信過不久你就會好起來的。”
“會好起來的?”秋夜冷冷的念叨了一句。
“是,是啊姐姐,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秋月也附和著邱醫生的話說道。而這一刻,她看著自己如此悲催的姐姐滿身病痛的躺在病床上,她心裏策謀已久的計劃也開始動搖了。
秋夜此刻默不作聲。過了有好一會兒,她才突然開口向秋月問道:
“秋曉淵現在怎麼樣了?”
“曉淵哥哥他,他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