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新家(一)(1 / 2)

經過一番不屑的努力,秋曉淵最終還是以一個很奇怪的條件將那幾近廢棄的竹屋給盤了下來。而這奇怪的條件卻是秋曉淵隻要一有空閑無聊的時候,那就記得去找找那老頭子陪他一起釣釣魚。

是不是很奇怪?但更奇怪的還是將這竹屋賣給秋曉淵的那個老頭。

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秋曉淵每一次遠遠的見到他,第一眼都會被他頭上那頂已經破了幾個小洞的鬥笠所深深吸引。那老頭總是披著由稻草編織而成的蓑衣,腳上穿著的是一雙殘破不堪黑的又發灰的長筒雨靴,手裏頭總是拿著一竿釣具掛在身後微微的佝僂著身子就這麼像個山間農夫一樣朝秋曉淵緩緩走來。

當那老頭再走進些時。我們能更加清晰的看到老頭的臉那也是充滿著濃厚滄桑的感覺。那一筆一刀的雕刻將他滿臉的皺紋刻畫的淋漓盡致。尤其是他那一雙堅毅的眼神,彷佛就像能看穿整個世界一樣,總帶給人們一絲微微的不安感。就連秋曉淵第一次與這老頭相見時也是如此。

每一次來,老頭裏麵裹的永遠都是那厚厚一層的軍大衣。但此軍大衣卻並不比秋曉淵的那件軍大衣。他的軍大衣也和他人一樣都飽經了時間和歲月的摧殘,布滿了好幾個顏色各異大小不同的布丁。那黯然失色、一股又一股濃重的“老壇酸菜”味都足以說明了這件軍大衣在他身上穿的是有些年頭了。

當時與這老頭第一眼相見時就連秋曉淵都沒有意識到,他居然就像老神仙一樣一眼就看出秋曉淵他是專程來買那竹屋的。直到後來,秋曉淵才知道。原來那老頭並不是什麼老神仙,他隻不過有著一絲異於常人的注意力罷了。在他看到秋曉淵圍著這四麵通風的竹屋轉來轉去、踱來踱去的,自然就猜到秋曉淵他內心裏的小九九嘛。

盡管那老頭是猜到了秋曉淵的那點小心思。但他還是不明白,他那間臨時搭建用來堆放漁具的竹寮子,對方他到底買來要幹嘛?

容不得那老頭多想,秋曉淵便已經走上前去向他詢問是否有出售的意願。

“啊,什麼?你說我那竹寮啊。”那老頭抬高了點音量對著秋曉淵問道。

“是啊,大爺,你聽得到嗎?”秋曉淵在那老頭的耳邊大聲的喊了一句。

“聽得到,聽得到。”那老頭帶上了一個助聽器放在了他的耳邊說道:“你要我那竹寮子拿來做什麼?”

“拿來住的。”

“租啊?”

“不是,是住。”

感覺和那老頭子說話,秋曉淵真覺得自己的生命在那一刻瞬間縮短了十年。直到那老頭子的助聽器終於開了工之後,秋曉淵才得以和那老頭子繼續愉快的洽談。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秋曉淵和那老頭還是以大四位數的價格達成了一致的共識。

但是呢,這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了。這老頭臨時搭建的竹屋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房產證之類能證明的東西,如果秋曉淵交了錢對方又不買賬的話那他不就賠了房子又折錢了嗎?

在這一方麵,秋曉淵還是有很多顧慮的。

最終,秋曉淵隻好與老頭簽了一份所謂的書麵合同。而那老頭也不忘將那奇怪的條件也加了進去。就這樣,秋曉淵最後還是以這可觀的價格將這竹寮子給收入了囊中。

過後,老頭就將還放在這竹寮裏屬於他的那些漁具漁網什麼的東西都一股腦招呼著秋曉淵讓他給他搬到山腳下的那間小坯房裏去了。

忙完了這一切。現在,秋曉淵看著自己的竹寮,也就是自己買的第一間房子,心中既充滿著期待也充滿著疑慮。期待的是自己不知道將會把這竹寮改造成什麼樣子,疑慮的是自己那所剩無幾的腰包還能堅持多久。況且現在隻靠著那殯儀館守夜人的這份還要和劉三兒對半分的工作,他將來又該如何渡過剩下的日子呢?

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很開心的。對於眼前的這座竹寮,他還是很滿意的。盡管這竹寮所占的位置並不是說很大,盡管這竹寮上的蓬子似乎也有點漏水,盡管這裏還充滿著濃重的魚腥味,盡管還有這些那些的問題,但這些那些所有的問題在秋曉淵已經擁有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問題了。

秋曉淵成功的盤下了這竹屋,他滿心歡喜的回到了殯儀館的保安室裏。而他的這一回去,劉三兒卻早已在這裏睡起了大覺。

同時,在他們那淩亂的桌麵上,還多了一個劉三兒在昨夜才剛剛得手的那台筆記本。

看著一臉還在熟睡的劉三兒和他那桌上的筆記本,秋曉淵有點兒擔心的在劉三兒的耳邊喊著:“你這次會不會做的有些過了啊,這誰的筆記本你又給順手牽羊去了,萬一人家裏麵有很重要的東西的話那你怎麼向對方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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