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太陽異常毒辣,但清晨的陽光卻又感覺那樣柔和。
東山市的一個不出名的小村莊裏,人們又迎來了希望的一天,男人扛起鋤頭點燃一支旱煙,悠閑的挖著地裏的莊稼,婆娘們圍著頭巾,哼著小曲,手提茶壺,正準備為辛勤勞動的丈夫送上一口解渴茶,較小的土地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比起大城市的空氣汙染,爾虞我詐來說這裏簡直就是人間桃園。
村莊很小,總共也就一百來戶人,由於這裏偏僻路又不同,很少有生人來往,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一個村莊的存在,至少在地圖上沒有這個地方。
一陣慌張的猴叫打破了小村莊的沉靜,男女們紛紛抬起頭來,不遠的小路上,隱約的看見一個人影,從朦朧的視線中可以清楚是一個男人,男人越走越近,來到莊稼旁,看到一眼吃驚的莊稼漢露出了笑容。
“喬大叔,你好啊,這麼多年沒見了身體還是這麼硬朗。”
被稱為喬大叔的男人有點驚呼,村莊上的人自己可都認識,眼前這人,喬大叔腦袋畫了個大大的問號,突然,猛的往前邊望去,朝著走出幾米遠的男子叫道:“你是方言。”
男子並沒轉過身去,而是回頭又露出了他那招牌的笑容。
來到一條溪流旁邊,看著不遠的小山坳,男子笑了笑,心中歎道:“七年沒來過這地方了,自己曾經多次認為這輩子都與這地方無緣。”想了想,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震蕩著山中的小鳥,不久天空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景象。
花了十幾分鍾的時間,來到山頂,看見一座茅屋,跟以前一樣似乎沒變,伸手放進口袋,抽了根湖南特產名煙“白沙”,又掏出了市麵隨處可買到的一塊錢打火機,點燃,深吸了幾口,悠然的朝茅屋走去。
突然,方言深深的皺了皺眉頭,像鬼魅一樣身體突然消失開來,剛才站的後邊木樁上顯然的看見了幾根木釘,幾米處的方言並沒感覺到什麼不適應,還是悠然的抽著煙盯著茅屋。
不多久,門突然打開,一個人影從茅屋飛奔出來,看不清他的樣子,隻能感覺到一陣風。
看到這方言笑了笑,左腳輕輕移動一步,右手往胸前一檔,周圍灰塵而起,隻看見一大一小兩隻手碰在一起,這時才看出來人的模樣。
同樣也是一個男人,但明顯老的多,感覺像七十,又像六十,朦朧中又感覺像五十,耳邊兩屢長發已到腰間,要不是身材太過瘦,都有點世外高人的樣子。
老頭,這麼多年了還這麼厲害,還是勝不過你,看來我還得去練十八年再來找你。
臭小子還是這麼無禮,外公都不叫張口老頭老頭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外孫的份上一定將你口封住。快進屋吧。老頭笑著說道。
方言也不在意,跟著外公後邊走進了茅屋。
七年了,茅屋還是沒有一點變化,六把竹葉椅子分別放在兩旁,最裏邊是一把太師椅,四周很整潔,其實也就是沒什麼東西,簡直就像一個貧民窟。
方言沒理會老頭,拿起一把椅子放在另一把前邊,坐下,雙腳放在椅子上邊,抽了一口煙,又從口袋裏取出一支接著點上,吐出一個煙圈,整個一個流氓的形象。
老頭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方言,突然嚴厲道:“臭小子,在外國逍遙了六年回來一年了也不來看看我這糟老頭子,是不是將我給忘了。”
哎,我說老頭,別給我裝孫子了,不是你聯係我來的嗎,你也就別跟我兜圈子了,有什麼事快吩咐吧,我還不知道你,要不我可走了,要不是為了看你我可曠了幾天工,要是被辭職,損失你可來陪啊。
看到這小子還是不吃自己這一套,老頭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走到方言身邊有點委屈的笑笑道:“沒想到在你心裏是這樣看待我小老兒的,真是枉費我訓練你這麼多年。”左手在眼邊擦了擦,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要是方言在這世界上最怕什麼,那就數現在老頭這形象,都多大年紀了,整個一個老流氓,其實別看方言表麵上對老頭不尊重,但在內心深處將老頭排在第一,無人動捍的第一,老頭改變了自己,改變了自己一生。
看到方言無動於衷,老頭又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臭小子,我知道在你心裏我比不上你爺爺,要不我訓練出了你全都為你爺爺去辦事了,多年的養育之恩你肯定忘記了,算了,就當我養了一隻白眼狼,你走吧。”
方言真是被老頭給打敗了,要是不知道的人一定認為自己是個白眼狼,也怪,這老頭戲演的太好了,要是去演戲,影帝的名頭誰又能奪得去。方言實在是難以忍受老頭這樣,索性將煙頭仍出門外說道:“老頭,快點說吧,要我做什麼,要不然我可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