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的蕭然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次次的往別墅內衝去,又一次次被扔了出來。
木訥的蕭然直到最後再也沒有了力氣,掙紮著站起身看著麵前這個無比熟悉的別墅,眼下流落著淚水,心裏滿是悔恨與憤怒。
憤怒的是這個女人的溫爾爾雅,和藹可親,心地善良,盡心盡責,竟然全他媽都是裝出來的,她的心機是如此之深,懷揣著巨大陰謀嫁入蕭家的她,隱藏起了他的真實嘴臉,帶著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假麵為這一天鋪著路子,一鋪就是七年!
悔恨的是自己每天隻知道玩樂,沒有一點關心過父親,如果自己爭氣一點,在父親身邊,為父親分擔一點操勞的話······
萬般悔恨的蕭然現在隻想如果父親沒有去世,自己會在父親身邊一刻也不會離開,哪怕沒有錢,沒有別墅,什麼都沒有,隻要有父親在自己身邊就足夠了。
然而死去的蕭天銘不會再活過來,老天也不會給蕭然悔恨的機會。
蕭然不知道在門外哭了多久,眼淚再也哭不出來,這個家已經不屬於自己。
小心翼翼的把父親的骨灰盒放在懷裏,行屍走肉般在城市裏漫無目的徘徊到深夜的蕭然來到了一座棧橋之上,看著棧橋下漆黑水麵似乎在召喚者他。
“想忘卻痛苦嗎,想爸爸了嗎,想媽媽了嗎,這裏已經沒有讓你留戀的了,來吧,下來吧,爸媽在等你呢,來吧,來吧~~~”。
蕭然慢慢的爬到了護欄之上,“看著”在水麵迎接他的“爸媽”,萬般委屈他嗚嗚的哭著,一隻腳慢慢抬了起來,眼睛一黑身子便要往橋下跌落下去···
眼睛慢慢的睜開,無比頭痛的蕭然喊著“爸爸,媽媽。”一抹暗黃的燈光進入了眼瞼,周圍的影像慢慢的清楚起來。
躺在床上的蕭然坐起身看著周圍,這裏麵很怪,而且空間很小,有會活動的牆,有著沒有見過的發著黃光的玻璃燈,還有一些支撐著小床與玻璃燈下木板子的“大方塊”。
這裏是爸媽在陰間的家嗎?爸爸媽媽呢?“爸爸,媽媽。”蕭然對著小門口喊了幾聲。
蕭然此時已經認為自己已被爸媽接到了他們在陰間的家。
蕭然喊了幾聲,一個黑影慢慢的出現在了門前,蕭然一激動,剛要喊媽媽,待來人進來,卻是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
已經打結的頭發披肩蓋臉,厚重眼皮下的小眼睛炯炯有神,胡渣占領了他鼻子以下的區域,裹著一件長滿“皺紋”的破皮夾克,長短不一漏著腿毛已經蹭的發亮的黑色非主流褲子下,一雙不太合腳的已經磨得一些地方發白的大頭皮鞋隨著邁出的步子嘎達嘎達的響著。
看到進來的不是媽媽,也不是爸爸,而是一個“殺馬特”,蕭然愣了愣,騰地一下站起,對著進來的怪人喊道“你他媽誰呀,來我家幹什麼,滾出去,找你的親人去!孤魂野鬼!”
胡渣大叔哼了一聲“親人?多麼陌生的字眼啊,十多年沒聽過了,我不是魂,也不是鬼,這裏又不是陰間。”
看著怪人沒有走的意思,蕭然左右尋找著趁手的家夥,然後要對著他的臉上招呼過去,這是以前蕭然心情不爽時的一貫作風。
“別找了,這裏沒有棍子,也沒有磚頭,真是一個沒有教養的家夥,老子救了你的命,不但不感謝,還霸占著老子的空中別墅,你這麼剛,又是罵我,又是找家夥的,為什麼要尋死呢,這隻能證明你的內心多麼的懦弱不堪啊。”胡渣大叔一臉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