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犯人!”趙隱澤高呼一聲,猛拍驚堂木。
所有的人立刻安靜下來,神色肅穆,但又忍不住伸長脖子,東張西望。
林媚雲很快被押了上來,抖抖索索地跪在堂前,頭發披散,囚衣加身,臉色灰敗,簡直狼狽不堪,再沒有往日的一點點神采。
“林媚雲,你可知罪?”趙隱澤喝問道,雖然這個人是牧府的表小姐,但他也不打算手下留情,哪怕牧老爺暗地裏來求過他,他也無動於衷,法就是法,殺人償命,隻要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牧夕酒覺得她穿越那天的情節又在重演了,不過換了一個人而已,林媚雲估計到死都不會想到,這一切的背後還有她推的一手吧。
“大人,民女是冤枉的啊,求大人為民女作主。”林媚雲雖知官府一定有了證據,雖然她還不知道是什麼,但她還不想死啊,能不認就不認吧,說不定也跟牧夕酒一樣,胡亂蒙混,然後僥幸脫身了呢。
“你二月二十二那天,都去過哪裏,做了什麼事,一一道來。”趙隱澤也是按審案的程序來,不過,這次的證據很齊全了,他也有了十足的把握今天能結案。
這林媚雲可是牧府的表小姐,牧夕酒會不會來觀看呢,至少他要讓她覺得,他已經做到了公正無私,這樣想著,趙隱澤開始在人群裏搜尋著,很快就發現了那一抹讓他心悸的白色身影,隻是她換了身男兒裝。
趙隱澤的心忽然有些酸酸的,他知道退親的事已傳遍了景年城,她一定是擔心被人認出來指指點點,才這樣裝扮後才敢出門的吧。
隻是哪怕她如何喬裝,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而且昨晚的事,他還模模糊糊地記得一些,他居然對她做出那麼無禮的舉動,他實在是對不起她,不僅沒有幫到她,還害了她的名聲,也從此和她錯過了。
“大人,時間太久,民女不記得了。”林媚雲不相信他們會查得多仔細,想蒙混過去。
這一聲驚醒了趙隱澤,他將視線從牧夕酒身上收了回來,不屑地看向地上的林媚雲,同是女子,差距卻這般大,輕賤生命,還敢做不敢當。
“來人。”趙隱澤冷聲道,“帶本案第一位證人。”
一個胖胖的女人走上前去,跪下恭敬道,“民婦張氏拜見大人。”
“張氏,你旁邊這個女子可曾入住過你的客棧?”趙隱澤問得很詳細。
“回大人,民婦記得在二月二十二的下午,林小姐帶著丫鬟入住的,一直到了天色昏暗才匆匆離去,為了這時間,還跟民婦爭論了一番房錢,所以民婦印象極深。”張氏有條有理地回答。
圍觀的眾人咋呼一聲,都看向林媚雲,好歹也是一個千金小姐,為了點銀錢還價也太小氣了,這下被人指認出來了吧。
林媚雲悔得腸子都青了,當時她也就是一時昏了頭,覺得客棧收得貴了,畢竟她隻是住了一下午而已,結帳時也隻是不滿地說了兩句,當時她想著要是攀上李家的富貴,誰還在乎那麼幾個錢,所以後來還是給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