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三年住哪?”牧夕酒看了他那落魄的樣子,也實在可憐,忍不住就動了惻隱之心,想著該如何幫他贖回房子。
“這三年,我一直在附近租了個小的舊房住,一邊伺候我娘一邊做些煙花來賣,省吃儉用才勉強存下八百兩,又跟人借了二百兩,才湊夠了原銀的數目,眼下,如果拿不回祖屋,我也就隻能一頭撞死在祖屋門前,親自去向列祖列宗賠罪了。”
張參說得聲淚俱下,其實他對牧夕酒並沒有信心,都說她如何如何厲害,可一看,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雖然和縣令大人定了親,但縣令大人都沒辦法的事,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實在不敢抱太大的期望,但又不能放棄這唯一的希望。
“我明白了,這樣吧,你先回去,過幾天我籌個五百兩給你就是了。”牧夕酒爽快道,又拿起冰糖葫蘆咬了一口,嗯,酸酸甜甜,味道不錯。
“好的,謝謝牧小姐,謝謝。”張參忽然跪下,大力磕了幾個頭,嚇得牧夕酒連忙跳開,趕緊吞下嘴裏的冰糖葫蘆,連連擺手製止道,“別這樣,別這樣,快回去吧。”
張參終於千恩萬謝地走了,圍觀的人從她心地善良程度以及牧府的財力等方麵一致誇讚了一堆後,也漸漸散去了。
“小姐,你還真的給他五百兩啊?”喝辣不解地看著牧夕酒,倒不是說牧府缺這五百兩,隻是現在管家的是張姨娘,除了正常的花銷,一兩銀子也休想摳出來,如果牧夕酒要湊夠五百兩,可能就要當首飾什麼的了,她實在不忍心。再說,這世上悲慘的人那麼多,就算小姐再有菩薩心腸也救不過來啊。
“不用給的。我自有辦法,你就別管那麼多了,現在呢,我們要去縣衙,我要找縣令大人好好聊一下。”要她給錢,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是為了安撫那個張參而已,錢沒有,不給錢的方法她倒是可以幫著想一個。
“縣令大人今早來過,你又不見,現在找上門去,不好吧。”喝辣不認同地看著她。
“有什麼不好的?”牧夕酒不以為然,大步向前走去,喝辣也隻得認命地在吃完了糖葫蘆後,默默跟上。
牧夕酒知道趙隱澤一定也有事想跟她說,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書生殺妻案有了什麼線索,想到在幕後對付牧府的黑手即將揭曉,她還真的是有點忐忑的。
這回,縣衙門口的官兵也不攔著她問了,直接恭敬地把她請了進去,讓她又是一陣無語,暗暗腹腓著,要是以後真相披露,他們知道自己和縣令趙隱澤訂親是假的,不知又會做何反應?
趙隱澤正在為沒能見到牧夕酒而失落著,他一得到新消息就匆匆趕過去,可是人家根本不當他是一回事,他怎能不難過。何況還是他喜歡的人,可對方心中似乎並沒有為他預留過那麼一絲絲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