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夕酒沐浴更衣後,又把腳上的水泡一一個挑破,擦上藥,再用幹淨的棉布包好,整理妥當後,就帶著吃香喝辣高調地去了大廳。
大廳裏氣壓降得極低,十幾個氣焰囂張的男子分立兩旁,中間圍坐著一個錦衣鮮袍的少年公子,一臉高深莫測地把玩著手中青瓷色的茶杯,正是為弟來討公道的李蒼風。
李蒼風今天還沒出門就見爹娘寶貝的二弟豎著出去橫著被人抬了回來,趕緊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人倒是沒死,就是那地方傷得太重,以後不能傳宗接代了,要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可憐他爹當場氣暈了過去,他娘親又哭得像人淚兒似的,他隻得拿出兄長的威嚴,讓人上街調查是誰膽大包天敢太歲頭上動土,沒想到還真有人認識,所以他就帶人找上門來。
“聽說有人哭著喊著要見我?”牧夕酒悠悠然走了進去,一身白衣明淨無暇,長長的裙擺曳地而過,暗香浮動,說不出的飄逸秀雅。才一出場,氣勢就已壓過眾人。
“你,你就是把我二弟打成殘廢的那個女人?”李蒼風滿臉的驚豔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就已見她在自己對麵飄然而坐,無所畏懼地直視他,那清澈明亮的眼神,讓他幾乎承受不住,差點逃開眼去。
“李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看李公子這般英俊瀟灑的模樣,想必令弟亦不遑多讓,而小女子弱不禁風,怎可能打殘令弟呢?”牧夕酒聽到隻是殘廢,鬆了口氣,沒打死就好,教訓那種人渣就是為民除害,她沒啥可內疚的。估計說殘廢了可能是她那一腳踢得太重,不能人事了,不過這種醜事,料他們也不敢隨意宣揚,誰叫他們翻亂了她的院子,先戲弄他們一番再說。
李蒼風聽著她連誇帶貶的,一直醞釀的怒氣竟莫名地散了大半,不禁也遲疑起來,要不是手底下的人信誓旦旦地詛咒確定,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個一招就重創了二弟的人。明明她身姿那麼單薄纖瘦,溫柔美好,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憐惜,想擁在懷中細細嗬護。
想到這裏,李蒼風突然計上心來,本來他今天過來就是想讓她嫁給二弟以作補償的,可這麼可人的女子如果跟了二弟這一輩子也就毀了,但跟了他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內定的下一任景年商會會長,前途無量,想必她應該不會不願意吧。不過,關鍵得讓她承認是她傷人在先,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道,“牧小姐,在下的二弟李常風你可見過?”
“啊,莫非你說的是那個人頭豬腦,滿嘴流油,喜歡當街納妾的人渣。”牧夕酒故作吃驚地大呼出聲,見到李蒼風等人既尷尬又氣憤的臉色,纖手連忙捂住小嘴,一臉後怕的樣子,訴說道,“李公子,我不是故意的,看到李公子如此風度翩翩溫文爾雅,我怎會想到那個。是你的弟弟,我雖是區區一介弱女,但也不甘被人侮辱,而令弟為難在先,我稍為不從,就要命人將我打死,沒辦法,我隻得拚死反抗,慌亂中也不知傷到令弟哪裏,可我身無刀劍,又無氣力,怎會打到殘廢那般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