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深夜的宮廷裏麵,王歡雙手捧著沾了三根雞毛的信件,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
“什麼事?”
講手中的毛筆掛在一旁,方建拍拍手,問道。
“這……是從長城傳來的信件。”
“給朕看看。”
方建平靜的麵孔,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是。”
王歡點了點頭,隨即雙手捧著麻皮紙信件走到方建的身邊,將其放在桌子上麵。
雖然不知道信件上麵寫了些什麼,但是見著方建臉上不斷變化的臉色,王歡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當了這麼多年宦官,他還真的沒有見過方建露出過這麼複雜的神情。
“半獸人……矮人……精靈……”
方建看著燭光。
“這牆外麵,究竟有些什麼?”
“皇上……何為半獸人……”
王歡站在下麵,憂心忡忡的看著方建。
自從無影禁軍離開京都去了邊疆之後,眼前的這個皇帝連續幾天都沒有吃飽睡好。
“野獸。”
思索了良久,方建悠悠的答道。
見證過多少春複秋往的皇宮,在這一刻變得沉寂無比。
“你有心事瞞著我,王歡。”
看著眼神飄忽的王歡,方建突然說道。
“陛下恕罪!”
王歡哀嚎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什麼事……”
拿著麻皮紙的手掌背青筋暴起,他很不喜歡在這個時候有人背叛他。
“以前駐守長城的老將士……他們已經有人重新帶著武器去長城了。”
……
……
一堵牆,割開了兩個文明。
大宋疆域內的百姓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修築長城,因為在他們的認識當中,似乎塞外沒有人會來攻擊長城,或者說從來沒有敵人從這個長城外麵攻進來。
但是上麵的每年來抓男丁的官老爺越來越多,早就讓不少人心中有些不滿。
敢怒不敢言就是說他們了。
能夠接觸到饕餮這些消息的,除了幾個世家大族,也隻有一些參加過戰爭的老兵後代知道。
而且是被下了禁口命令的,僅僅是為了不讓民心動搖。
“啪!啪!”
隨著一聲聲的敲打聲,滿臉傷疤的老兵走進了這家熱氣直冒的鐵匠鋪。
“客官,要些什麼?”
赤裸著上半身的鐵匠講注意力放在被燒的通紅的鐵片上,說道。
“幫俺磨下刀吧,家裏的磨刀石壞了。”
老兵笑了笑,將一把鏽跡斑斑的大刀放在一旁的木頭莊子上麵。
“這刀子……你是當兵的?”
光著膀子的鐵匠將大刀放在手中掂量,說道。
“這是啥玩意?”
鐵匠指指刀上麵的綠色硬塊,用黑紅色的手指扣了扣這玩意,問道。
“血坨坨。”
老兵咧嘴一笑。
“這生意我可不敢做,磨這個刀沒經過同意要砍頭的。”
看了看四周,鐵匠將聲音壓低,還用食指在脖子上麵慢慢滑動。
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個老兵用粗糙的手掌拿著刀往鐵匠麵前推了推。
“沒事的,你磨,沒人會怪你的俺等會要和兄弟們去外頭。”
“誒,不是,你這老頭咋就這麼撅啊?”
鐵匠拿著這把刀扔在了老兵的腳下,也不知是不是爐火的原因,讓他的臉色變得通紅。
金戈交接的聲音,把這個年近花甲的老頭嚇了一跳,站在鐵匠鋪內站也不是,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