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她是美麗的女子,是能幹的女子,是事業愛情都很圓滿的女子。
這些都是不熟悉她的人對她的評價。
總得來說,她在別人眼裏,是快樂的。
其中的酸甜,苦辣。
她自知。
而她的好友林初青的評價僅僅是。
周楚薇向來是個聰慧的女子。
她向來也了解自己。
周楚薇有一個條件十分不錯的家庭,父親企業繁盛,母親美麗動人。
但有誰知道她的一對父母有著非常不開明的古板思想。
周楚薇在大學裏有過一場十分熱烈的戀愛。
對方是一個自身條件不錯但出身不好的男孩子。
她與之因為能力相吸引,跳入愛河之後,頓時非君不嫁之意,豪邁藍圖,繪手天下。
可是夢還沒有醒,便破碎了。
她親愛的父親母親,以十分狗血爛俗的方式,打發了那個男生。
她準備好的與家裏的對抗方法,一個都沒有用的上。
周楚薇的一顆心在父親刻板的瞳孔和母親看似體貼的寬慰中,漸漸灰冷了。
然後她一度想到了任命二字。
她的聰慧,她的強幹,她的美麗動人,都不過是她呈現給別人看的假象。
日子久了,她也就慢慢淡忘了那些陳年舊事,循規蹈矩開始和家裏安排的人相親。
傅聖出現的真的是恰到好處。
那時她的好友因為情傷,遠飛倫敦。她的日子愈見孤單,他的體貼跟耐心很適時地熨平了她過的緊巴巴的心髒。
除卻花心,他可以稱得上為她戀愛的上乘人選。
偶爾她在某些場合看見他帶著別個女人,總是很識趣地裝作沒看見。
這也的確博得他更多的青睞,認為她聰明識大體,不似一般的女人。
周楚薇認命地想,大概是皮相好的男人都有些花心的脾性,也就隨他去了。
但林初青一向是不大讚同傅聖這個人的,盡管她從來不在她麵前指摘他半句,但周楚薇看得出來。
不在閨蜜熱戀時對對方的男友妄加指責或大力褒揚,都是維持友情的一大要素。
況且她人在國外,未親眼見過傅聖,更不能說什麼。
如是這樣,周楚薇也就算和傅聖這麼安安穩穩地交往下來了。
他有一點十分好,就是若非自己願意,絕對不會對她有逾矩之舉。周楚薇有時想,要麼就是這個男的太珍愛自己,要麼就是他根本毫不在乎要不要得到她。
她姑且是當做第一種。
交往第三年,雙方家長都提出了要進一步確定關係。
傅聖不反對也不讚同,隻問了她一句:“你甘心麼?”
周楚薇自己都猶豫了。
於是婚事就這麼無止境地拖延了下去。
她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談判高手,隻消一句話,就能問出自己心底最深也是掩藏地最好的問題。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心甘情願在這段感情裏受苦受難的,他冷淡,她就熱情一點,他熱情,她就很乖巧地配合。
可是要說不甘心,她又到哪裏去找像他那樣既符合家裏標準又能讓她有好感的人呢。
於是等就等吧,反正她也有大把時光去蹉跎著。
交往六年,家裏再次提出了要結婚。
傅聖的家裏人也很讚同,他再次不表態,但也沒有再同她打心理戰,由著他們去操辦訂婚的儀式。
於是她以為自己就要安定下來了。
可是女人畢竟是貪心的動物。
真正等她與傅聖確立了將來之後,她就對他那些花心的行徑越來越不安,越來越覺得難以容忍。
她將自己的愛情以一種旁白敘述的方式講給一個人聽過。
那人很溫和,有算是不錯的樣貌,和一份很緩和的工作。
那人叫沈季何。
他做大學講師,拿固定工資,偶爾沒日沒夜地研究課題。
周楚薇一開始沒有想過自己和這樣的人有交集。
她去做大學校園專訪,直觀拍攝地就是他的課。
他舉手投足的神態都是一番風景,旁征博引,針砭時弊,可謂字字珠璣,連采訪慣了學者的周楚薇都被吸引住了。
她當即決定一定要好好認識這個人。
於是深交,到無話不說的地步。
期間也不是沒有斷了聯係的時候,沈季何突然就音信全無,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
周楚薇甚至有些蕭條,莫名其妙地盼著他的出現。
她第一次和他提及到自己的愛情,是在一家人聲鼎沸的酒吧。
那時他們已經有一陣沒見了。
周楚薇喝得有些高,隔著一個吧台,衝他圍著嘴又喊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