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一隻綿延的隊伍正在山道上前行。
隊伍中大部分都是身穿白衣的醫生和護士,剩下的就隻有病人了,那些病人絕大部分都是在與血族的作戰中受傷的軍人,很多都是缺胳膊斷腿,一個個躺在擔架上,顯得格外淒慘。
但這些人的心情卻並不怎麼低落,相反,有幾個興致特別興奮的在一路上還時不時的會嚎上一兩嗓子,說出些我還會回來之類的豪言壯語。
身在其中的徐恭鵬很清楚,這些人都在說大話,他們都回不來了,他自己也回不來了。
躺在擔架上,徐恭鵬望著天空的獨眼中,閃爍出粼粼的淚光。
從聯合國特訓院出來,便加入了部隊。
三年的時間裏,徐恭鵬經曆了無數場艱苦的戰鬥,從一個幼嫩的新兵逐步蛻變成了身經百戰的特戰隊隊員。
如今,他已經殘廢了,也要退役了。
戰場將不再屬於他。
眼中的淚緩緩淌出,慢慢的滑過了臉頰,徐恭鵬強忍著哭意,用力的咬著牙沒有哽咽出聲,耳畔卻響起了哭聲。
有人在哭,有人忍不住。
從醫院裏出來的人群,就在這一陣陣的哽咽哭泣聲中會合上了正在撤離的聯合國軍隊,然後繼續的後撤了起來。
一路上,擔架上的許多傷兵們不斷的打量著那些撤退的隊伍,遇到了熟人便會主動的打招呼,他們很清楚,這很可能就是他們見到這些熟人的最後一麵。
徐恭鵬沒有這麼去做,因為他在軍隊裏的熟人都已經死在了那處幽暗的洞穴中,所以他隻是靜靜的躺在擔架上,不斷回憶著以前的點滴。
年少時在孤兒院,稍微長大一點後就靠打零工讀完了小學,為了混口飯吃加入了特訓院,然後就來到了部隊。
自己的人生還真是簡單啊。
徐恭鵬有些疲倦的閉上了雙眼,很快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他感覺又回到那個幽深的山洞。
“這次執行的任務,隻是掩護任務而已,我們隻要守在這裏便可。”
“媽的!那幫道士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讓它跑出來了!?”
“奶奶!我見不到你了,奶奶!!”
“求求你,別殺我,求求你!”
“惡魔,惡魔啊!!”
“死畜生!老子和你拚了!啊!!”
“鵬娃子,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跑!!跑!!”
“轟!!”
“呃!!”
徐恭鵬倒吸了口氣,猛的睜開眼,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他喘息了一會兒,又環視了下周圍,發現他正在一輛大卡車的車廂內,這車廂被厚厚的布圍的很死,同樣待在車廂內的還有六名傷員和兩名醫護人員,此時,他正躺在一個鐵架床上,而那床則固定在車廂內側的邊沿處,見其餘人都在休息,他動作很輕的扯開了些許遮蓋車廂的厚布,朝車廂外看去,就發現車外的天色已經很黑了。
到晚上了嗎?
徐恭鵬微咧了咧嘴,他不想去打擾別人,也沒有心情再睡下去,便幹脆的閉上眼,開始驅動出現在體內的熱流。
自從被人從那山洞裏救起後,徐恭鵬便發現意識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自稱是齊天大聖,極其喜歡吹牛皮,真名叫孫悟空的猴子,而那猴子還傳授給徐恭鵬一種叫巫族煉體法的東西。
按那猴子的說法,巫族煉體法其實並不是什麼很高深的法門,要想將之煉成,要義便隻有一個“煉”字。
通過不停地鍛煉身體,達到三個境界。
第一境龍象之力,第二境摧山斷水,第三境五脈八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