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子兄弟,頭領他到底是個啥子意思?”
“噓,小點聲,頭領他想事的時候不稀罕有人打擾,頭領是啥意思,俺心裏也沒底哇,咱還是再等等吧”
“這麼幹等著也不是個事啊,要不咱去那邊商量商量”
“也是,走走,去那邊,別讓頭領聽見…”
聽著帳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於篤苦笑著搖搖頭:倒是一群率真的漢子。
於篤本來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普通個體小老板,自己開個小店倒也悠哉,莫名奇妙的附身到這個叫於篤的年輕人身上,成了時髦的異界旅行團團員。通過這幾兩天小心翼翼的觀察了解,於篤便對自己的倒黴人生認命了。
現在是大漢中平三年秋(公元186年),聲勢浩大、席卷中原的黃巾起義在前年被擊潰,餘部暫隱於神州各地。
去年春天,因為西北的邊章、韓遂在隴右起兵,威脅三輔,漢靈帝急調駐兵河北的皇甫嵩前去平叛。河北空虛!
博陵人張牛角、常山人褚飛燕相繼造反,冀州黃巾複起,號稱黑山軍,相繼攻破河間、常山、趙國。一時間聲勢浩大。
太行山中的大小山賊聞風而動,紛紛聚眾呼嘯。大者萬餘眾,號稱將軍;小者幾千數百眾,稱校尉。
今年夏天,張牛角在趙國會盟諸路反賊,相約進攻癭陶(钜鹿)。戰之初,張牛角中飛矢而亡,眾賊推褚飛燕為首。褚飛燕改名張燕,續攻癭陶。
冀州刺史韓馥遣大將趙浮、程渙支援,雙方大戰數月,黑山軍傷亡過半,加之秋季已到,糧草將盡,不能支,張燕遂遣使乞降。
“製曰:承天景命…拜張燕為平難中郎將,楊鳳為黑山校尉,餘者舉孝廉計吏。”
聖旨剛宣,下麵的賊首們就喧嘩起來。
說起來,當時的黑山軍並不是如黃巾軍那樣上下結構比較嚴密的組織,而是由太行山出來的大大小小二十餘股山賊組成的鬆散聯盟。
經過年餘轉戰,共形成了四股較大的勢力:張燕,繼承了張牛角的家底,勢力最大,雖折損大半,仍有五六萬部眾;白繞、眭固,兩人乃結義兄弟,有部眾三四萬;楊鳳,據說乃良家出身,有部眾兩三萬;於篤,有部眾兩萬餘人。
你特麼的自己撈了個大官做,給這些人們整了個“餘者舉孝廉計吏”出來。什麼是孝廉計吏?就是給你個幹部身份,但其實什麼也沒有,想當官?自己考公務猿去。憑什麼呀!
是呀,憑什麼呀!憑什麼把老子送到這個時代,還給老子安排好了身份,甚至連以後的結局都安排好了。於篤雖然不是曆史迷,但得益於從小到大的ccxv三版三國演義的影響,大體的曆史走向他還是知道的。
北,有狼一樣的烏桓跟鮮卑;東,以後的袁紹的地盤,雖說袁紹這個人在曆史上就是被菜的貨,但也要看對手是誰呀,於篤自認是沒曹操那份本事的;南,以後是曹操的地盤,這貨是個猛人,惹不起;西,現在是丁原的地盤,這貨雖然不咋地,但手下可是有呂布這個猛人的。
至於黑山賊跟於篤,黑山賊貌似有個說法,於篤?曆史上有這號人物嗎?唉這可咋辦!
於篤正坐在帳內唉聲歎氣,就聽著帳外一陣喧嘩,接著帳簾被人掀開,露出於氐根那張個性的大毛臉:“大頭領,裴頭領跟廖頭領來了,說要見你,你看?”
於篤眨了眨眼:“哦,叫他們進來吧”。
裴元紹跟廖化來幹什麼,於篤心裏很清楚。畢竟張角是死在東漢朝廷的手裏,而黃巾將領們對張角的感情,於篤也深深的體會到了,那是一種原始的、純粹的個人崇拜,視張角如君如父。
而現在,原來被裴元紹跟廖化視作戰友、共同反抗暴政的同誌--黑山軍,居然拋下了他們的“信仰”,背叛了他們為之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的目標,現在來找於篤,這個他們認為被黑山軍拋棄了的頭領,其目的不言而喻。
簾子被人掀開,兩個健壯的身形走入,於篤趕緊起身。
兩人衝於篤抱拳:“於頭領”。
“二位頭領來了,請坐”。
坐在毯子上,於篤仔細打量著這兩個曆史人物,裴元紹有什麼事跡於篤不知道,但那句“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可是大名鼎鼎,廖化—大壽星啊。
於篤這看著兩人正胡思亂想,那邊卻也一時不知怎麼開口,這帳篷一時安靜了下來。
“咳”於篤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這可是曆史名人呀。“恩,剛才想了些事,怠慢了二位將軍,不知二位今日過來所為何事呀?”
說完於篤就感覺不對:壞了,自己這話說的不對啊,這麼文縐縐的說話,可不像一個土匪的作風,電視劇害人不淺啊!於篤現在懊惱的想撞牆。
那邊兩人顯然心思不在這上麵,裴元紹立刻大聲道:“於頭領,不瞞你說,俺們剛從張燕頭領那過來,俺們當初敬你們黑山軍的都是漢子,才來投奔你們,誰知道現在竟整了這麼窩囊的一出,俺今天過來就是讓於頭領給個痛快話,你是要當那勞什子狗官,還是跟弟兄們們一塊反他娘的。要是你也要當那狗官,裴元紹大好頭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