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永遠攆不上變化,同大多數故事一樣,趙鳴隻猜到了傅彤臥底的開頭。
傅彤走後,李宏等人就計算著時間厲兵秣馬整裝待發。
五天後,李宏、許褚等人帶領隊伍向天中山進發,於二十九晚上到達了天中山腳下。
除用餐外,李宏許褚等人約束軍士潛藏好身形,靜靜等待著除夕子時的到來。
除夕夜。
天中山燈火輝煌,“四季財、六六順、七星照”等劃拳聲被山風吹到了山腳下,勾動起許褚肚子裏的酒蟲,許褚急的嗷嗷叫,就要帶人向山上衝去。
許定一把抱住:“仲康,如今我們是軍人,可比不得以前自由。主公軍令是子時與博遠同時進攻,萬不可違背了軍令。”
“俺嘴裏能淡出個鳥來”。
許褚被許定抱住,心裏很是不爽,但迫於軍令也不敢放肆。趙鳴在宣布軍令的第一天就以身作則挨了板子,這七禁令五十四斬可不是鬧著玩的。
想到自己一時犯酒癮,差點違背了軍令,許褚有點後怕。
酒蟲在許褚肚子裏放肆的湧動著,弄得許褚更加焦躁,一邊踱著步一邊看月亮位置。
劃拳聲卻好像故意在和許褚做對,更是響亮:“五魁首啊,八匹馬啊。你輸了,快喝酒”。顯然,天中山賊寇已經喝道興處。
中國自古代就很重視過年。雖然富有富過法,窮有窮過法,但對於過年的熱衷卻是生旦淨末醜分毫不差:在外的匆匆忙忙趕回家去,與家人聚在一起守歲。至於新年禮物不管窮富也是必不可少,哪怕隻是給媳婦買條紅頭繩,給孩子做一雙新鞋。
山賊沒有這諸多牽絆,天天在刀口上過日子,向來今朝有酒今朝醉,除夕夜過的更是瀟灑,拚死了往嘴裏倒酒。
曾經有一個段子:村幹部是打出來的,鄉幹部是喝出來的,縣幹部是送出來的。
咱們不去探究這段子的真假,但對於山賊來說喝酒卻是一項必不可少的技能:你不能大秤分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你好意思說你在從事山賊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黃邵深信這一點,因此他酒量鍛煉的很好。
黃邵有四十多歲,麵圓肚滾,肥肥胖胖,麵相更像是商人或者夥夫,說話嗲聲嗲氣,還時不時的翹翹蘭花指。如果不是頜下那點稀疏的胡須,光聽聲音還以為是個女人。
人不可麵相海水不可鬥量,這黃邵卻是個很豪爽的人。此時的他正拿著酒杯挨個桌敬酒,身後跟著一個麵目黝黑的漢子。那漢子一手提著一個碩大的酒缸,一手拿著喝酒的海碗,滿臉的絡腮胡也沒有遮掩住嘴裏那一顆齙牙的風騷。
“弟兄們,今兒是舊年的最後一天,大家吃好喝好。二賴子,你負責把這桌上的弟兄們照顧好了。”黃邵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謝謝大爺”。眾山賊紛紛起身也一飲而盡。
“另外,今天給大家正式介紹一下四當家傅賈”,黃邵一把將齙牙漢子扯了過來:“大家叫四爺”。
“四爺好”。
齙牙四爺哈哈大笑:“謝弟兄們厚愛,喝完這杯酒大家就是過命的兄弟”。
對於這位四爺,眾山賊多少有點耳聞。
四爺這幾天才投上山來,一身武藝很是厲害,連黃邵都不是對手。四爺酒量更是無敵,喝遍全山無對手。以上兩點很對大當家黃邵的胃口,於是大當家直接讓他做上第四把交椅。
對於這樣一個武藝和酒量都好的人,眾山賊也很是欽佩,紛紛起哄:“我們也一起敬四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