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清明,江蘇省漣水縣漣漪湖畔,楊柳岸青青,一對情侶年正在遊玩。那男的叫趙鳴,國字臉,劍眉虎目,鼻梁挺直,闊口無須。女的叫尤絳,瓜子臉,劉海覆額,柳眉鳳目,瓊鼻櫻口,雙頰飛紅,秀發披肩,標準版麗人。趙鳴去年大學畢業後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又成功將校花尤絳吊到自己這棵樹上,一時誌得意滿,清明節就領女朋友回家來看看,一是掃墓,二是讓父母相相兒媳婦。父母高興的合不攏嘴,一張存折將多年的積蓄給了未來兒媳婦,讓兩人盡快籌備結婚的事兒。兩人掃完墓後,趙鳴就帶尤絳來到漣漪湖畔,這兒是他小時天天膩的地方,況且景色也不錯,頗有小家碧玉氣象。
“哎,給你說個事唄”尤絳拉著趙鳴的手嬌聲說。
“說,媳婦”。趙鳴在尤絳的手心裏撓了撓。
“我才剛畢業,不想那麼早結婚,況且雖然你父母給了咱們45萬,但也僅僅夠房子首付,咱們再存幾年錢再說吧,不然日子會過的很辛苦!”尤絳小心翼翼的說。
“雙宿雙飛,一起迎風擊雨奮鬥拚搏不是很好嗎?”趙鳴可不想把吃到嘴裏的鴨子吐出來。聽著尤絳嬌嬈的聲音,又忍不住賤兮兮的說“媳婦,雖然咱爸媽隻給了咱45萬,但昨晚我可是分三次撥給你好幾億啊”。
“去死。”尤絳大羞,推了趙鳴一把。
趙鳴正在那壞壞的想著心事,魂都沒在身上,經尤絳一推,身體失去平衡,骨骨碌碌向湖中滾去。趙鳴嚇得一激靈,卻不慌神,因為自己的水性還行,雖經不得大風大浪,但在這湖中自保應該沒有問題。不料身體一沾水便覺不對,4月的湖水怎會如此冰冷,身體瞬間失去知覺,恍惚間,他仿佛見到許多穿著古裝的人簇擁著他的身體向湖底一處漩渦遊去,意識失去前,趙鳴隻覺得自己像是洗衣機裏的衣服隨著攪動快速旋轉著.......興平元年夏,襄賁近郊,夕陽如血,烽煙蕩野,大纛斜佇。泗水浮屍無數,河水為之不流。襄賁城內,喊殺聲越來越弱,至月兔東升,已漸歸虛無。而後炊煙起,四門閉,城牆士兵巡弋。
醜末寅初之時,一隊士兵緩緩從城中向東門走來,帶頭之人三十來歲,孔武有力,麵目猙獰,一臉狠相。快至城樓時摸出一物,高高舉起,向城門喊道:隊率曹初,奉曹揚武之命,執行軍務。
“哎呦,原來是曹隊率,您老稍等,馬上給您老開門。”城頭上傳來一陣媚笑,而後城門緩緩開啟。
曹初點了點頭,算是致意,而後帶領身後的士兵疾步向泗水而去。
“頭兒,您是隊率,他也是隊率,有必要這樣嗎?”
“你懂個屁,他們將軍是主公之弟,又救過主公的性命,是我們可以比的嗎,況且,多結善緣、見神就拜總為不錯。”
“切,他知道你是誰嗎?”
“你小子......”
城樓上的嘟囔聲已漸不可聞。
曹初帶領隊伍俞行愈快,還不時催促隊伍加快腳步,半個時辰後便到了泗水之畔。
雖是夏季,但夜猶涼,河水浮屍在月光下時起時伏,偶露無身之首、不冪之目,雖久經沙場,曹初也是身上陣陣發涼。
“弟兄們,曹揚武言徐州殷富,軍士多有鎧甲,今泗水之中,鎧甲無主,可自取用之,若得錢財之物,吾等可分之,以養家小。揚武厚恩,吾等當謹記,倘有漏者大家共誅之。吾為大家警戒,速取。”曹初說完擺了擺手。
軍士麵麵相覷,而後攀楊折柳,齊齊向河中撈去。
“弟兄們,且積陰德,取物之後,請將亡者安葬,或許,他們就是我們的前身”。曹初這麵目猙獰的漢子,臉上竟然有悲涼之色。
“諾”!眾軍士為之一肅,迅速分出兩撥,一撥收攏屍體,取錢扒物,另一撥在河邊尋得一地,用軍器或挖或掘,不久便挖得丈數大坑,將光裸的屍體扔進坑內。
“頭兒,這有個活的。”寅時剛過,忽聞一聲驚叫。
曹初快步趕來,見地上躺著一人,短發,仿似受過髡刑,身材高挑,國字臉,鼻梁挺直,闊口無須,雙目緊閉,衣著之物更是前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