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女聲從後方傳來,隨著我越跑越遠,後方的聲勢卻是越來越浩大,到最後,連整一條巷子都轟動了,就像是山洪暴發一樣驚天動地。
我不至於吧……
後方的喧鬧聲讓我心虛無比,好在我跑跑得足夠快,二十多分鍾後,我帶著小白、女狼頭和阿瓦哈衣三人衝到了阿裏不達王國的入口,十米高的阿裏不達王國入口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彩色的門口依舊流動著我們初次來到這個王國時的光芒,門外,是一片連綿無盡的荒涼沙漠,天幕陰暗,隻有一輪下弦月掛在天空之上,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雖然荒涼,但……那是外麵的世界。
“走吧,小白。”我吸了口氣,伸出一隻腳,走出了大門,然後……拉著小白和女狼頭的手,回到了外麵的世界。
冰冷的感覺從外麵傳來,陣陣涼意刺骨般鑽進了我的肌膚,讓我打了個冷戰。沙漠裏的夜是冰冷的,外麵的世界不像阿裏不達王國那樣有天李籠罩著產生溫室效果,外麵的地麵溫度很低,走在外麵,就和走進了冰窖差不多。
“好冷哦。”小白兩手抱胸,抿著嘴唇有些抖抖索索地說道。
“嗯,忍一忍吧,我們走吧。等走一段路我就給木依丁她們打電話讓她們來接我們。”
我讓小白忍一忍,然後牽著她那柔軟的手,朝著沙漠深處走去。
可是,才走了一段路,我卻突然間聽到,連綿不絕的沙漠盡頭,傳來了一陣飄渺而空靈的歌聲。
那歌聲美妙動人,空靈雅潔,如同寒夜的月光一般的清涼入骨,卻又是那麼的悠遠美妙,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
“哪裏來的歌聲……”我不自覺地抬起了頭,望向了遠處連綿起伏的沙丘。
遙遠的沙漠盡頭,在一輪彎曲如鐮般的皓月下,一位騎著白馬的少女正站在那裏,她有著一頭飄逸灑脫的白發,肩頭有絲帶飄舞著,她穿著美麗的白色長裙,綿長的裙裾邊角像是融化了的道道冰錐,垂落而下。
白發女子騎著高大的白馬,手裏牽引著一條紅色的韁繩,在月光之下的皓白土丘上,仰頭望月,幽幽地唱著歌。
一時間,我居然癡醉了。
這歌聲雖然還是當初的曲調,可是,卻沒有當初那種孤寂和冷漠的感覺,反而帶著一絲絲的喜悅和歡欣。
仿佛戀愛中的少女才有的那種快樂感覺。
白發女子仿佛沉醉在了自己的歌聲裏,卻沒有發現從王國出來的我們。
高大健壯的白馬,流動的白發,清冷的月輝,幽美的歌聲,一起組合成了一幅讓人永生不忘的美麗畫卷,那一刹的美麗,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心底。
我閉上眼,深深吸入一口涼氣,把這幅畫麵印在我的腦海裏,張開眼時,臉上有的隻有欣慰的笑容。
“終於又能像仙女一樣自由自在地在月光下唱歌了啊……再見了,我的白馬公主。”
望著遠方的白色身影,我歎息一聲,最後欣然一笑,轉過身,牽著小白和女狼頭的手,匆匆離去。
廣袤的沙漠延綿無際,月升月落,千年萬載都不曾變化。
不知何事,天邊的皓月已然消散,東方地平線上泛起了魚肚白。
金日升起,照射著黃色的沙漠,連綿起伏的沙丘像是海浪般起伏著。
除了沙丘,再無他物。
唱歌的人去哪了呢?
聽歌的人,又去了哪裏呢?
隻餘下那淒淒涼涼的無盡沙塵,隨風卷起,飄向遠方,絲絲縷縷,綿綿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