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閑卻不知道這些,他睜開了眼睛,心之所念,身體自然出現在那裏。他隨意而行,心自逍遙,身似清風,完全一付天真,隨大道變化而行,大道在微刹時間片不停演化,中間難以計數無窮時空片,其中根本不能成形,在形成的刹那間便崩潰,隻留下極其稀少的世界片,無縫的融入未來之中,又進一步分叉,時間和空間一樣,居然是間斷的,他出沒於過去和未來,知道了自己的使命,他苦笑不已。
他出沒不定,生命雖是一場幻夢,但他還享受著,他的生命體是有機生物體,身體自動產生歡愉和痛苦,他能夠完全控製,但又何別控製,但出沒於各處,祖師那裏,師尊那裏,赤望丘,昆吾丘,不周界,甚至天庭地府,三十三天各處,有時一人,有時與二三好友一齊。感受著身體各處細微的歡愉,生命是如此精巧,以至於讓人徹底迷失,這一切他盡情享受,根本不會迷失,他再也不閉關了,再也不修行,因為形式上的修行對他來說,已無用途,他完全是不修而修,他喜大道喜,他悲大道悲。
道門已經在那個天外世界生根,天外世界也在向仙界靠攏,綠如的功行接近了大羅,而綠猗的功行突破了太乙散數,而石生卻也接近天仙,墨心戰損,封為那個世界的春之女神,而墨劍到了太乙散數,在不周界,現在世界壁壘正消失,慢慢並入仙界,仙界是個成長型的世界,常常因為征服其他世界,進而吞並其他世界,不過仙界的擴張速度並不快,這主要是仙人們長壽命所決定,花個數十萬年,吞並一個世界,還是比較快的。
莫閑也來到了不周界,雖然世界壁壘在消失,畢竟還有壁壘,莫閑現在是心之所念,身體便出現在當地,他的願身一動,突然消失,莫閑已經在當地,願身自動歸身,他對童子說:“你們看完摘星樓,我出去一趟。”
說完便消失了,童子倒沒有看出莫閑有什麼不同,莫閑是大羅金仙,這一千年前,周圍一百零八城,地域數十萬裏,人口眾多,皆屬於莫閑所管,可謂位高權重,雖然經年累月的他並不幹涉地方行為,但他的修為在那裏,通常一言九鼎。
莫閑直接到了綠如所在的城市,綠如一見他來,十分高興,兩人雖然經常見麵,通常是綠如去找莫閑的願身,綠如已近大羅,當然分辨得出莫閑這次是本尊來了,兩人心意相通,互訴衷腸。
這樣過了一千年,他終於有些疲憊,他呼呼大睡,在夢中,他與大道不分,感受到了超脫者在世界之外,不對,他們的狀態根本不能以常理理解,他們是離散的,又是連續的,存在於時空各處,他們在宇宙之外,又在宇宙之內,他明白了,他所看見的老子等人,不過是時空中駐點,他們應該出現在那裏而已,這不妨害他們近乎全能全知,已無語言來描述他們,他們都掌握了大道一部分,隨著大道變化而變化,他感受到他們,他們也感受到他,從時空各個地方,投來了善意略帶驚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