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足深陷 早來的必然(1 / 3)

如果對方要進行安樂死的話,很可能還是在微聲的病房,國淵判斷道。

既然對方都急著要提前來進行這個本來是要在三天後才進行的事情,那麼應該不會做過多多餘的動作。

這樣想著,他一邊在走廊裏狂奔著。

過去他在這裏狹隘又多門的走廊上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的,因為隻是發出一丁點聲音,那些神經質的護士們都會大驚小怪的斥責他。

而現在,他已經沒有這些顧慮了,聽著樓道裏傳來的,自己腳步聲的回音,他的心裏充滿了某種快感。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微聲病房的樓層,他稍稍放慢了腳步。

如果在這裏再繼續用那麼快的腳步走的話,就太愚蠢了,這會希音他人的注意力。

躲在拐角的牆後,他偷偷的瞅了一眼微聲的病房。

門口正站著一個戴口罩的白大褂,不知道是因為做了虧心事心虛,還是為這裏低劣的照明而恐懼,他不停的在東張西望。

這似乎是被派來望風的。

從那個體格來看,也不像和樓下的保安是一類的高手。

因此國淵從暗處進攻,衝上去就是一記手刀,連著鎖喉,讓對方暈厥了過去,連聲都沒有吱一聲。

一想到在裏麵,安樂死可能已經在進行了,國淵便沒有多想,一腳踹開了大門。

殺了進去,那著手上那把卡了彈的手槍,對著周圍晃了一圈,虛張聲勢。

還正在調試針管的賽華佗和醫生們見狀,連臉都嚇白了。

在室內,他一眼就看見了微聲,從身邊那心電儀平穩的波動來看,似乎她還沒有被安樂死。

這讓國淵鬆了一口氣。

可周圍的人卻提了一口氣,尤其是那些調製藥劑的護士們,在看見國淵手上的槍時,竟然像看見卑猥之物的室女一樣,尖叫了起來。

“閉嘴!”

為此國淵不得不舉著槍轉向角落的護士,勒令她閉上嘴。

就在這時候,一個稍顯勇敢的醫生,不知道拿起什麼東西,衝著國淵的腦袋來了那麼一下。

隨著玻璃瓶破裂的聲音,國淵應聲倒地,頭上血流如注。

他掙紮著想要拿起槍來,卻猛的被賽華佗踩住了手。在賽華佗猙獰的笑容下,國淵的手被踩在地上反複的摩擦,最後不得不鬆開了那沒法用的救命稻草。

“雖然不知道您是怎麼出來的,不過您還真是有毅力啊。”

賽華佗蹲下身,用恐怖的麵容說道。

不知道為何,國淵覺得這張臉的賽華佗好像不是那麼討厭了,大概是因為這才是真實的他,人的本性總是比麵具更讓人看起來舒心。

“媽的……”

國淵剛想要罵娘,卻猛地被賽華佗照著顏麵踢了一腳。

疼的無法自己,連話都給打斷了,隻能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繼續。”

賽華佗比了個手勢,一旁的一位助手也拿起了針管,把針管的屁股稍稍推了推下。

頓時,從針尖,一條細小的弧線在空中劃過,在蒼白的日光燈下又映照出一條模糊彩虹,轉瞬即逝,仿佛是在暗示某個生命將遭受同樣的命運一樣。

執行者輕輕抬起微聲纏滿了繃帶的纖細手臂……

那些家夥並沒有追出來。

在醫院的圍牆的一角邊上,希音呆呆的坐在那裏。

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做些什麼……不,是不得不去做些什麼事情才對。

國淵和鍾澄已經陷入敵手,亦沒有其他可助一臂之力的人……事情發展到這樣的情況,必須得由唯一還有能力行動的她來做些什麼。

但是,她卻沒有能做什麼,隻是在這裏,抱著膝蓋,將頭深埋,就像是恐懼的孩子一樣。

她,總是一個行動力超強的人,總是手比腦子快。

有生以來,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為做某種事情猶豫不決。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國淵的落敗。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國淵在一對一的肉搏中被擊敗,在她的心目中,國淵從小至今始終都是她心目中無敵的象征。就像是古老的電影裏,靠一己之力將七八個地痞無賴給揍的七葷八素的主角。雖然她知道現實裏這幾乎不會發生,可是卻又不能否定自己的這種想法。

方才,銘記在她腦子裏的那一秒鍾,回響著電流聲的那一秒鍾,在她的海馬體裏揮之不去。

國淵輸了,雖然對手的手段也不光明正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