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幹涸的小溪貫穿了整個盆地,以小溪為中心軸,將整個建築群一分而二。在小溪的周邊,分布著很多荒廢的吊腳樓,有一些已經長滿了雜草,有一些甚至已經坍塌。
隻有在村寨的最中心一小片的空地之上,有一座比其他吊腳樓都要大的樓房保存的較為完好。我抬起頭,看著劃破殘夜的金線,天亮了啊!
夜幕下的老廟村死一樣的寂靜,居然連蟲鳴鳥叫都沒有,隻有樓房和荒廢的田地。隨著金線的灑落,給這片被遺棄之地帶來了一種厚重的寂寥之感,我長歎一口氣,指著老廟村中央的吊腳樓道:“那個屋是做啥的?把楊宇的屍體先放進去不要緊吧。”
胡四沉思了片刻回答:“這是以前宗祠所在,不過這麼多年都沒用了,我想放一放屍體應該不要緊。”宗祠!是最麻煩的地方,我不願去碰觸,於是吩咐道:“還是不要進去了,找一間相對完好的吊腳樓放就好了。我可不想惹麻煩,誰知道這宗祠裏麵有沒有其他的僵屍。”
趙小二被我的話一嗆,老臉一紅,不好意思道:“孫大師瞧你這話說的,哪有那麼多僵屍啊。不過我聽說這宗祠是有刑訊間的,會不會楊宇師傅當年就是在這裏麵被釘刑的。”
他這一說,我渾身一抖,又一次想到了那殘忍無比的釘刑,深深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吊腳樓。心中已經決定不進去。這種被時代淘汰的地方,還是讓它繼續埋沒在時間的縫隙深處為妙。
吃了點早餐,我開始了忙碌的布陣,要對付屍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這也是趕鴨子上架頭一遭,心中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不過比起緊張,我心中居然升起了一股蠢蠢欲動的熱血。
有種為民除害,當英雄的感覺,雖然我這個英雄當的確實夠低調,不過仔細想想還是有點小激動。
夜幕再次降臨,我此刻齋戒沐浴完畢,換上了一身工作服也就是道袍。頭頂混元帽,腳蹬墨雲靴,身披太極八卦袍,內搭黃水絨衣。左手拿著桃木劍,右手端著一塊朝簡。
找了一片空地,分內外兩場,外為三才四方。選擇方位,插入竹竿,在竹竿上掛上七色布。這七色布很有講究,是按照嚴格的程序製作而成的。找來大紅、粉紅、黃、深蘭、綠、白、黑七種顏色的布各七寸,分別折又疊成長九寸、寬三寸的長方形。然後按上述的順序,將七色布重疊在一起。將七塊布展開成扇形用針線沿扇形以內、外弧線鈄扇形固定在扇形反麵的大端(黑色的一麵),縫上一條五寸長的竹片式筷子,以便懸掛。“七色布”的黃布內夾放“通靈符”。
以七色布圍起來,形成一道屏障,屏障外是外場,內便是內場。在內場製作,講究的依舊是最克製僵屍的太急兩儀陣。從幹涸的河道底部,取出一些小石子,擺在腳下,擺出太急陰陽魚圖案。
腿壓陰陽居中立壇,祭壇擺在中央,鋪上黃布,取出香爐,點上三根檀香,擺在桌麵中央。接著取出各色令旗子,一方桌為中心,插上一圈,成天圓地方之勢。天圓地方,陽升陰落,混沌之氣長存,傲立當中,可通天地。
上供,因為此次做法緣由並非祈福添受,而是驅邪鎮屍。所以我隻取碗碟,糯米三分之一,擺左邊。黑狗血三分之一,擺右邊,黑驢蹄子擺中間居左位置。柳條串大蒜,擺在中間局右邊的位置,這是第一排。
而這第二排,再取五個小蝶,分別放入:綠豆.紅豆.黃豆.黑豆.豌豆,形成五色豆。在兩旁接著擺上三麵青銅鏡子,照三方,照天上月,照地上人,照棺中屍。
在祭壇下方,擺上活蹦亂跳的大公雞,將公雞一落地,我馬上抓住大公雞的身體。伸出手指上下左右輕輕搖晃,接著口中念念有詞,最後對著公雞~雞冠一點,原本活蹦亂跳的大公雞居然紋絲不動。
這就是定雞術,這種法術其實說好聽叫法術,說簡單點就是一個小竅門,普通人如果掌握了技巧也可以做到。用咒語發出噪音幹擾雞的聽力,快速不穩定的搖晃破壞雞的平衡感,最後象征性的一點,此刻的雞五感已經被擾亂,出於生物自保的本能自然不敢亂動。
一切就緒,開始施法。燈盞神燈術,取出道具:工具:木板、燈盞、燈芯、飯碗、香、升筒(量米的筒)。升筒直立在地麵,升筒上放木板,木板上放碗,碗上放燈盞,燈盞內放油和燈芯。燈盞內放七根燈芯,並點七眼光;接著自己站在木板上;手拿三根點著的香,香火對著燈火,口中念咒語:“燈盞神燈,一燈二燈三燈,爬山過嶺點燈光,點的亮亮光,照見踉踉轉,左叫左轉,右叫右轉,若還不轉,九牛拖轉,鐵車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