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姐長歎了一口氣道:“你是做道士的,難道到了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嗎?知道人死的時候要拿打狗鞭的嗎?”
“打狗鞭?打狗鞭······”我陡然間想起當初爺爺辦喪事的的時候,好像聽二叔提到過這個。
入殮,也就是死者放入棺材的時候,如果是男性死者,就在右手中放上鞭子,左手中放上饅頭;如果是在女性死者雙手都放上饅頭。那鞭子稱為“打狗鞭”,。當時因為爺爺過世的悲傷也沒有把二叔說這個放在心上,這會兒經過珍姐提醒,才想起來,原來這些東西都是為了過這惡狗嶺用的。
“思思就算是陰仙也不管用,隻要是三魂不全的,除非是天人真仙,不然誰到了這些惡狗麵前都隻有被撕成碎片的份兒,你也別覺得你這會兒單就一個地魂無所謂,我可跟你說地魂毀了,你在陽間的雙魂七魄哪怕能夠醒過來,你也隻能是渾渾噩噩一輩子,當個弱智兒童了。”珍姐說道。
聽珍姐越說越可怕,我的心裏也毛烘烘的,不能說我沒有這樣的想法,
“你們倆還要聊到什麼時候?到底有沒有辦法?要是真沒辦法了,我就衝了啊,”我們聊天的檔口,思思不知道從哪又把她那慣用的法寶,花瓶子給整了出來,整整齊齊的在眼前摞成了兩拍,看樣子就是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外麵的惡狗群更是裏三層外三層的把我們給包了個嚴嚴實實。
“幹了!”我跟珍姐一起對思思喊道。
思思縱身一躍就跳到了花瓶牆的前麵,甩手就是一個大花瓶丟了出去,“嗚”花瓶帶著風聲飛了出去,準確的砸在了不遠處得石頭堆後剛剛露頭的惡狗腦袋上。
“嗷嗚·······”惡狗慘叫一聲立刻搖搖晃晃的又往前走爬出幾步,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這一下如同在油鍋中又倒進了開水,密密麻麻的狗群忽然就暴躁起來,四周圍的惡狗都向著倒下的同類衝了過去,撕腿的撕腿,咬脖子的咬脖子,剛才還眼露凶光的惡犬眨眼間就淹沒在了一群貪婪的捕食者中,這血肉橫飛的場麵並沒有維持多久,不消片刻群狗就散了,一個個又向我們圍了過來,地上也隻是多了一堆新鮮的殘渣,由自冒著徐徐的熱氣。
這震撼的場麵看的我目瞪口呆,連思思都舉著花瓶楞住了,
“呀!我想起來了,以前好像聽老鬼說過,這世上最貪婪的就是地獄裏的一群貪食之鬼,它們是由人性中的貪婪欲望凝聚而來,會毫無顧忌的吞噬眼前所有的一切,不會說的就是它們吧·······”思思幽幽的說道。
“咯咯咯咯······”珍姐沉吟了半天,卻突然笑了起來,已經了好久沒有聽到珍姐這樣胸有成竹的笑聲了,這會兒再聽到是不是意味著珍姐又有了辦法了。
我趕緊追問道:“珍姐,你是不是有主意了,有的話就快說啊,我知道你能耐大,主意多,這會兒你就別墨跡了!”
“主意是有的,不管這些家夥是不是思思說的那些能吞噬一切的惡鬼,反正他們是有什麼就吃什麼,有這一條咱們就有辦法能過得去,咱們這樣,思思你負責扔花瓶,砸倒一個就能分走一片,我和孫禹就是你的眼睛,我負責觀察局勢,告訴你砸哪個。孫禹,你就負責看好了咱們四周的情況。當心有抽冷子想偷襲的。”珍姐這次也不故弄玄虛了,直截了當的給我們分派了任務。
“行啊,眼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咱們就這麼辦,思思你可手快點,這次讓你一次砸個夠,你那花瓶帶夠了嗎?”問思思道。、
思思也不答話,照準了眼前離我們最近的一隻惡狗就是一花瓶甩了出去,花瓶到時,惡狗也應聲而倒,不出所料又是一場毫無原則的同類相殘。
“繞過他們正直往前衝!”珍姐一聲爆喝,思思也衝了出去。
這一衝出去,我就忙不過來了,之前雖然是被圍著,好歹身後還有塊巨石,可是這衝出去之後,就是四麵八方三百十六度的襲擊,思思就是再機靈,可看東西也就隻能看到眼前的一麵,在這陰曹地府,大部分鬼魂的特性也都發揮不出來,能使得也就是自己的真本事了,幸好思思死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陪葬了數不清楚的花瓶,多少年來思思也沒什麼別的東西能玩兒,所以就把這花瓶給玩兒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平,直接跟自己就融為一體了。
我這會兒隻恨自己反應不夠快,思思閃轉騰挪的狂奔之下,我就是用盡全力,也就隻能看到模糊的印象,好多次等我說的時候,都已經遲了,多虧了思思身手敏捷,每次都能險而又險的從獠牙下閃過。可惜了一身的華服這會兒都幾乎成了破布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