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總記得吧,如果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可以試著超度你,這樣也算是幫你解脫了。”我不太相信珍姐的話,這世上哪有像她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鬼呢,就算是她因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個死法,而不能去投胎,起碼也該知道自己是誰吧,大不了我再辦一場超度法事,上次雖然是接二叔的手,隻完成了一半,可那次超度的可是上百條陰魂,這次隻有珍姐一個我還是有信心的。
珍姐突然很痛苦的抱著腦袋蹲了下去。“我······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嗯?”我走到珍姐麵前低頭看著她道。“你別逗我了,我是誠心幫你的,你再這樣就沒意思了。”
珍姐晃了晃腦袋,輕輕的抬起了頭,愣愣的看著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想不起來了。”
“那老熊怎麼管你叫珍姐?”我納悶的問道。
珍姐攥著拳頭,使勁兒的錘了錘腦袋。又低下了頭。“那是他給我起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所以他就管我叫珍姐。”
“······”我張了張嘴,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眼前這一人一鬼倆家夥我是徹底的無語了。“你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怎麼超度你?就算是遊蕩世間的孤魂野鬼,我也有信心能超度的了,起碼人家知道自己是哪個,可像你這樣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別說是我了,就是陰差都拿你沒辦法。除非·······”
“除非什麼?”珍姐一下子站了起來,伸手捏住了我的肩膀,一臉緊張的看著我。
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我趕緊撤著身子去拍她抓著我肩膀的手。“喂,你輕點,你上次就把我腳脖子給捏壞了,到現在都還好呢,再給我肩膀也捏壞了,我可跟你沒完!”
珍姐尷尬的鬆開了手。“你快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能幫我?”
“額······”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她說,因為剛才我本來是準備說除非是去查“生死薄”,可傳說中這玩意兒是在陰曹地府判官手裏呢,就我這見個五鬼都稀奇的不得了的水平,判官這樣有正經職位號稱天庭在冊的鬼仙,對我來說都隻是虛無縹緲的傳說而已,怎麼可能幫她搞來“生死簿”,我也就是順嘴那麼一說罷了。
可現在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我還真是不忍心打擊她。
“除非找個陰差來問問,興許它們能有辦法呢?”我退而求其次說了個模棱兩可的辦法,陰差我倒是能找到,“牡丹苑”裏就有現成的,隻是陰差能不能搞定這事兒我心裏就沒譜了。
聽我這麼一說,珍姐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下就蔫了。“陰差我見過了,它們不收我。”
“不收你?”我越來越覺得這個珍姐有問題了,她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是不知道自己是誰就夠離譜的了,現在還說陰差不收她?如果陰差不收陰魂,那這世道還不都亂套了。
“陰差說我陽壽未盡,陰魂不全,不歸他們管,讓我等到什麼時候魂魄全了,自然會有陰差過來找我的······”珍姐無精打采的靠著牆邊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能不能把你的情況一次性說完?”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珍姐抱起了肩膀,將身子蜷了起來,好像要把自己塞到牆裏似的。“這就是我的情況,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陰差說我魂魄不全不收我,讓我繼續在那兒等著,等著······孫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設計騙你的,我是怕你不願意幫我,其實我之所以要上熊天的身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別賣關子了,我覺得跟你說話特費勁,你說你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這算是個糊塗鬼了吧,可這說話辦事兒怎麼都一套一套的,總這麼繞著累不累啊”我心煩的催促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