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過圍繞燈紅酒綠的人潮,徐淼淼向吧台要了杯威士忌,一飲而盡。拎起包,貓腰躲過一個醉漢跌撞過來,走向出口。
入秋的天氣,卻讓徐淼淼感覺到像一月的霜雪天。杯酒熏得泛起微紅的臉頰,不穩妥的在街道上邁著不穩的步伐“夜店這種地方可真的適合我。”徐淼淼臉上扯出一抹自嘲。腦子裏忽然想起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想起前段時間工作麵試時被人潛規失敗後,買了啤酒回到家就是猛喝,本來就不勝酒力又被白衣男子阻酒,一搶二奪的去拿白衣男子高舉的酒杯,一個不小心把身邊的鏤雕的白瓷花瓶給撞倒打碎了。那是白衣男子辛苦做了三個月參加國際白瓷比賽的決賽作品。而白衣男子看到被白瓷劃傷徐淼淼的腳踝時,二話沒說就抱起徐淼淼狂奔醫院,“白瓷碎了還可以在做,淼淼是獨一無二的要是你碎了我的心就再也黏不起來了。”白衣男子沒有責備,而那個被摔碎的白瓷在他眼中比起令他心疼徐淼淼幾乎是微乎其微的渺小的存在,“淼淼,別這樣折騰自己,以後待在家裏吧,我養你!”想到這徐淼淼眼角就此開始變得濕潤起來。
徐淼淼晃了晃腦袋,深吸了幾口氣卻在街角的轉彎處被一束光照得睜不開眼,眼前一片漆黑,像是跌入了無底的深淵,而一些畫麵像風一樣掀起了徐淼淼的裙擺。
“徐淼淼,我們分手吧。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趣了,跟你在一起。”是徐淼淼再也熟悉不過的麵孔,那個自從父母車禍離開後第一個悉心照料,愛惜自己的鄰家大男孩——白衣男子阿言,也是自己的男朋友。
“我真的受夠了,你讓我無聊到比當和尚還難受。”
“我們分手吧。”
阿言將拉住自己手的徐淼淼重重的一甩,從身後拿起一箱轉載著他們曾經點點滴滴的紙箱朝徐淼淼的腳邊扔去“嗬,這樣的了斷快一些,嗬嗬。還有,你最好死心吧,她能把我送到最頂尖的陶藝製瓷的地方,你徐淼淼可以嗎?你現在都多少歲了?還在為死爹媽猶猶豫豫的活著,你不膩嗎?你以為是林黛玉啊?我告訴你,現在這樣的結果都是你自找的!”
最後一幕是阿言轉身挽著一個比他矮一個頭的嬌小女生離開的背影。
為什麼?
那個陽光的大男孩把我這個自從父母離開後對周遭、對生活、對世界失去信心希望的人再次感受到溫暖,為什麼現在卻為了別的女生,擺弄出那麼多的理由將自己再次對向懸崖的邊緣?
“無趣”,為什麼當初你從未用這個詞來形容過我?是不是你厭倦了?另有新歡了?
還是你發現在我這個平凡的再也不能再平凡的人身上索取不了利益就把我給甩了?
是不是一開始是因為憐憫才照顧我的,因為不忍心看我孤苦伶仃才順利的跟我在一起的?
但盡管如此,別離開好不好,別再離開我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
對啊!愛情,總是讓人變得卑微的。
“別走,別走!阿言…別離開我…”徐淼淼看著即逝有關阿言的畫麵,聲嘶力竭的呐喊著,而阿言卻好比風一樣,撩起了徐淼淼的頭發,掠去,消逝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