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我鼓起勇氣抬起頭一看,整個飯堂的天花幾乎盡收我的眼底,我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天花上空空如也,隻有粉刷得雪白的矽酸鈣板,和排列得整整齊齊的燈盤。
明亮的燈光打在我的身上,但我卻依舊遍體生寒,我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不死心地再看了一次天花板,這一次我冷靜了不少,看得也格外仔細,目光將整個飯堂的上空來回巡視了兩遍,卻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現。
“怎麼會這樣!?”
我再次喃喃道,絲毫沒有察覺到,在不知不沉間,冷汗已經沾濕了我的身體。
接著,我幾乎像是搶劫一樣,粗暴地從馮曉如的另外一名同學手中搶過了小琪的手機。
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新打開了手機,但是然而就在我作好一切心理準備,點開相冊的那一瞬間,手機黑屏了。
“沒電?”
我想像不出,我當時臉上會是怎麼樣的一個表情,因為那時候,我連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都不知道。恐懼?或許吧。。。
“怎麼突然就沒電了呢?”
我剛剛看到的手機,明明是還有百分七十左右的電量的,但現在就關機了?有點不合邏輯啊!
我有點不死心地長按住了開機鍵,但屏幕卻遲遲沒有任何反應,我不知道這是手中這台手機的續航能力差,還是這當中另有玄機。
難道,冥冥之中,有人不想我看到這張照片?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白晰而修長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之上!
還在糊思亂想的我猛地一顫,連忙轉過頭來,映入我眼中的不是我幻想中的紅衣女鬼,而是馮曉如那熟悉卻又帶著幾分陌生的臉龐。
我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臉上冷汗直冒,這不能怪我膽少,而是之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封子,你怎麼了?”馮曉如關心地問道。
我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沒事,隻是脖子有點累,活動一下。嗬嗬。。。”
雖然十分的牽強,但是除了這個白癡到天地不容的借口之外,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來解釋自己的異常。
馮曉如的同學低聲噥噥道:“神經病!”
看來,我剛剛粗暴的動作嚇著她了,可是,我也被嚇著了,誰來負責?
“瑩瑩!”
馮曉如有點尷尬地拍了拍她同學的肩膀,我這才知道,原來她那同學叫瑩瑩,後來更知道,這個罵我神經病的瑩瑩,姓李。
可能我當時的臉色很蒼白,再加上我之前的反應,讓她下意識就聯想到了什麼:“你不會是,發現什麼髒東西了吧?”
所謂的“髒東西”指的是什麼,相信看過《我和僵屍有個約會》的同學都會知道,這個“髒”不是衛生的那個“髒”,而是靈異方麵的東西。那部戲裏的長腿美女馬小鈴之所以將她的“靈靈堂”說成是清潔公司,就是這個原因了。
馮曉如之所以會這樣想,其實不能怪她亂想,這完完全全是我的問題,不,應該是我爺爺的問題。爺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跟我講鬼故事,而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將這些嚇人的故事記下來,回到學校裏再將這些故事說給同學們聽,當然,最主要是講給那些膽子小的女同學,至於原因嘛,大家都懂的,那就跟長大後的我們為什麼總喜歡帶女生去看恐怖電影一樣。
那時候還年紀太小,對這個世界還說不上有什麼樣的認知,很多同學都被我的故事嚇過,而馮曉如也是其中一位,她一直都認為,我說的那些故事,都是真實的。
所以,我的反應再加上小琪在飯堂中發生的事,讓她第一時間聯想到了那些我當時常掛在嘴邊嚇人的“髒東西”。
“嗬嗬,你想哪去了?我隻是有點不舒服而已,沒事。”
我沒有把我看到的東西告訴她,一方麵是不想嚇著她,另一方麵是,我自己都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我自己的錯覺,再說,就算是事實,這些東西也不是一句半句能夠說清楚的。
“沒事就好,既然這樣,封子,你能一起幫我將小琪送到醫務室裏嗎?”
“嗯,沒問題。”我有點心不在焉地回答馮曉如,心中一直在想剛剛發生的那件事:難道,我剛剛看到的一切是怎麼回事?難道隻是幻覺嗎?對於這個問題,我隻能自已告訴自己:是幻覺,一定是這樣。
因為除了這個駝鳥型想法,我實在解釋不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