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隊長一聽,臉一下就黑了,特別是聯想到之前爺爺那句“連大姑娘的手都沒摸過”的話,他心中不由一怒,但是畢竟有求於爺爺,又不好發火,隻能訕笑著說:“出閣倒是沒有,不過也快了,前陣子剛對了門口。”
對門口是土話,跟現在的相親差不多同一個意思,我爺爺一聽,便知道他誤會了,同時也明白了他其實看不上自己,心下自嘲一笑,但卻沒有表現出來:“沒出閣就行,我要的就是沒出閣的!”
“天明啊,你看,叔這麼大年紀了,要言而有信,對吧?這個事情嘛,實在不好辦啊。”大隊長一聽爺爺的那句話,就連忙拒絕道。
但爺爺卻好像沒聽懂他的話似的,笑道:“我就知道叔你講信用,你說過全力配合,就一定會全力配合,叔,好樣的!”
“不是,天明,這事。。。”
大隊長欲哭無淚,但又不方便明說,生怕自己拒絕了爺爺,爺爺就反口不解決這事情了。
爺爺看大隊長這表情,也不再耍弄他了,就說:“叔,你放心,這事情不會影響阿棠姐出閣的。”
原來爺爺之所以問起這事,不是因為垂涎大隊長家閨女烏海棠的美色,而是因為要解決這件事情,就必須要烏海棠的配合,至於怎麼配合,爺爺倒是沒有向大隊長透露。
大隊長聽了之後,還是不放心,心道:雖說不是烏天明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是這事情本就邪門,哪能讓自己女兒參與其中啊?但偏偏,之前自己就一時口快,說了不僅自己,整個烏山村都會配合。
所以,一時間,大隊長十分猶豫。
爺爺那時候雖然年輕,但也不是木頭疙瘩,自然看得出來烏二萬在為難了,於是就正色道:“叔,我也知道你疼海棠姐,但這事,如果你不同意,我還真是不幹了,我不是隨便指一個人,而是海棠姐是最適合的人選,如果我沒記錯,海棠姐應該是大我三年,跟我同月同日生晨的吧?”
“是,可這有什麼關係?”大隊長問道。
“關係大了!”爺爺重新點著了水煙嘴裏的煙絲,吸了一口,然後道:“實話跟你說吧,這事情並不複雜,說簡單了就是鬧鬼了,本來鬧的隻是興業他家,但現在整個村子都被牽連了進來,要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不少,但要徹底解決,就必須得要一個陰月陰日出生的在室之女(指處女)的配合,不然的話,還會有手尾跟,所以。。。”
爺爺的話還沒有說完,大隊長就打斷了:“天明啊,你看,咱村子雖然人不多吧,但跟海棠同一天出生的姑娘還是有的,為什麼非要找海棠呢。”
聞言,爺爺掃了大隊長一眼,眉宇間隱隱帶著怒意:“怎麼?叔,就您家的閨女是有媽生的,別家的閨女就生來賤?”
“生來賤”也是土話,多是指那些沒人照顧的孤兒,但這裏指的是字麵上的意思,就是暗諷這烏二萬隻富貴自己的閨女,不拿別人家的閨女當是事,烏二萬聽了,臉色也不好看,他訕訕地說:“這不是危險嘛?”
“再危險,能有我危險?”
爺爺說著,就將手中的水煙筒往地上一扔,那用毛竹做成的水煙筒被“啪”的一聲砸得裂成了三瓣,被煙熏黃的煙水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