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一杯酒,有些人享受其中的酸甜苦辣,有些人卻抓住苦痛不放手。前一種人是樂觀者,後一種人,是悲觀者。
牛飛是第一種人,積極樂觀。
“喂,媽!”在烈日炎炎之下,牛飛接通電話,走到了一個水果店的棚子下,手中隨意翻看著橙子,眼神卻看向遠方。
“小飛,最近也不打個電話回來,你知道媽媽多擔心嗎?”程蘭關切的問道。
“媽,我沒事,不用擔心,再有半個月就可以去報道了,到時候管吃管住,更不用擔心了。”牛飛得意的說著。
去年年底,他就找到了工作,一百多個人麵試,第一輪就刷下去八十多個,剩下的二十八個人,進入到複試,而最終卻隻有7個人通過,兩屆學生,隻錄取了7個人,其中就有一個是牛飛。
這也是牛飛十分得意的事情,今後很多年,每次提到這個事情,他都是眉飛色舞的。
“我給他說。”
就在這個時候,牛飛聽到了他父親的聲音,而此時,牛飛已經清楚的知道了,他的父親奪過了電話。
“小飛,你現在給我回來,礦上招工了,我已經給你報名了,下個星期體檢。”牛振江用命令的口氣說道。“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你看你同學胖三,高中畢業就去招工,現在都是班長了。”
牛飛想要解釋,可是他的父親根本就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我不是給你們說了,我找到工作了,這個公司很大,有六個分廠,發展的還不錯。”牛飛快速的解釋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些企業都是私企能和國企比嗎,你的那些同學很多都是農村的,靠家裏那點地,根本就混不下去,所以才不願意回來,但是你不一樣,你是魯礦集團的子弟,可以直接招工到礦上工作,隨便下井三五年,調個輕鬆點的工作就是了。”牛振江解釋著。
“這……”
牛飛打心眼裏就不想回去,倒不是因為家裏不好,而是因為,他出來了,看的更遠了,通過學習,他更加清楚的知道,他就是一個井底之蛙。
如果成為一名礦工,就是三點一線的生活,那根本就不叫生活,隻能叫生存。
“不要猶豫了,你在蘇州,一個月一千七百五的工資,夠幹什麼的,大城市,那可是高消費的地方,難道你還要讓我們養著你不成嗎?”牛振江繼續勸阻到。
“你讓他考慮考慮。”程蘭在一旁勸阻到。
牛振江臉色一板說道,“這有什麼好考慮的,胖三一個月八千多,人家在市區都買房子了。”
“這兩天遇見你好幾個同學,有些女同學也都回來招工了。”牛振江繼續解釋著。
“我想想。”牛飛是一個孝順的人,他也知道,自己的父母,從小就開始攀比,特別是自己的父親。
牛振江沒有上過一天學,不過,依靠自己的能力,他已經成為了管理崗,說好聽點,就是一號井煤礦內部的副科級。
“沒什麼可想的,先幹幾年掘進,到時候,我給你找關係調上來。”牛振江對這點自信還是有的,畢竟,在一號井煤礦那麼多年,這點人脈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