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任謙還是先開口了:“你跟她說了什麼?”任建國還是一言不發,隻是這樣冷冷地看著任謙,眼光裏先後閃過驚訝,凶狠,深思。
“我不管你跟她說了什麼,請你收回你那套慈善家的麵孔,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視財如命,不是所有的人都擠破頭想進你家門,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受你的那些無用的枷鎖限製。所以,從小到大,我知道你對我嚴厲要求,你對我限製諸多,我都可以接受,唯獨這一次,你不可以左右,我的心告訴我,我愛她,我愛任信,就算你怎麼阻攔,也無法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她也不是你眼中那樣勢力的女孩,別把所有人想的都和你一樣,她很善良,你有什麼不滿盡管衝我來,請你不要去找她麻煩,這不僅是請求,更是我的決定,如果你執意要阻攔,我就離開家,至於你那個所謂的什麼企業,注定要交給外人的,你就別費勁心機的經營了吧,反正總要拱手讓人的,而且我看你的公司的勢力也分成了幾股,如果你不想分崩離析的那麼快的話,就該清楚你現在到底該做些什麼。”任謙這番話說的不急不慢,但是卻是恰到好處的點到任建國的要害,這個兒子的脾氣他是明白的,和自己一樣的固執,自己辛苦打下的企業還不如要讓他來繼承,他半生的基業怎好拱手想讓,說出去也讓人貽笑大方,可是他任建國這輩子就沒受過威脅,哪怕是輸也會笑著倒下,決不會讓別人看出自己的軟弱與無助,因為,他的人生隻有一次,也隻有這次好好的走下去,才對得起任謙的媽和任信的媽。
“我什麼都沒和她說。你想多了。”任建國的語氣似乎有所緩和,但還是流露出一絲不安。
“我,不,相,信!”任謙一字一頓的說道,想到這一刻自己的老子還跟自己繞彎子,恨不得衝上去質問他,但是18年的涵養不是白訓練的,於情於禮,他都不占上風。
“但是,我不允許你們在一起。”任建國端起茶杯吹了吹,說了這麼一句讓人意外的話。
“你,憑什麼。”任謙今天是跟他扛到底了,這麼多年的積怨似乎在這一刻一起爆發了。
“憑我是你老子!”任建國終於發怒了,把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怒視著任謙。
任謙不想跟他多做辯解,這樣的花樣這些年他看夠了,他不吃這一套,冷笑過後轉身就走。
“站住!”任建國站起身喝道。
任謙沒轉身,隻是停住了出門的腳步,看來今天自己來真是個錯誤,他根本還是和以前一樣蠻不講理,母親在的時候還尚可說一說,母親一死,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你不可以和任信在一起。”任建國又重申了剛才的觀點。
“你,管不著。”任謙不看他,徑自說著。
“她是你妹妹。”任建國無奈地道出。
“什麼!”任謙似乎被這口氣嚇到了,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的父親,看著他那渾濁但不乏精明的雙眼裏竟透出一絲愧疚來。
“她是你妹妹,是你12歲那年在屋子裏見到的那個女孩。”還是說了出來,不帶任何修飾的。
任謙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自己最愛的人竟然是……那個破爛不堪倒在家門的小女孩,那個他從父親手下救下的小女孩,那個父親和別的女人生的……私生女。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她,怪不得,怪不得……
任謙失魂落魄的出了任建國的書法,徑自走向自己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