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著回來就好,我呀,都擔心死了。”
興哥這次出奇的沒有和他頂嘴,也沒有和他說一些有的沒有的,興哥很是嚴肅的說:“聽說他醒了,我來看看他。”
老大夫點頭,然後說:“是這丫頭告訴你的吧!這還真的是一個好孩子。”
興哥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我們隨著老大夫的腳步,還是來到那間小房間,門剛打開。
老大夫走進去,輕輕的推了推躺在床上的老人,很快,床上就傳來了一耳光蒼老的聲音。
“現在是幾點了,白天還是晚上?”
興哥的腳步一頓,竟然沒有在向前一步。
我知道,一定是他爸爸的那句話,讓他呆了,傻了。
我走到他的身邊,主動的抓住他的手,給他傳去安慰的溫度。
“你,在出門前,你話裏麵的意思,是不是就是這個?”
聽到他的問題,我不知道,我是應該說是,還是說不是?
“我們進去吧!他需要你。”
我隻能說出這麼一句,我不能多說一些什麼?我很害怕,麵對他接下來要麵對的事實。
興哥的腳步非常的沉重,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老人的床邊,伸出手,去抓住老人的手。
“爸,您醒了?”
興哥的聲音裏麵,有著壓抑不住的哭腔,老人的手動了動,然後興哥的手背上一陣的摸索,突然喜極而泣的喊著。
“阿興,你是阿興是嗎?我等你們兄妹好久了,芝婭說你出遠門了,你怎麼樣,還好嗎?”
在老人說到芝婭的時候,興哥的眼裏麵出現了一絲的驚喜,立馬就去看老大夫。
老大夫很不厚道的指了指我,興哥立馬就明白了,是我冒充了趙芝婭。
“阿興,是不是你啊?芝婭呢?芝婭有沒有來?芝婭,芝婭。”
老人放開了趙興的手,然後在半空一陣的亂揮,我知道,他是在找他的女兒,趙芝婭。
我趕緊伸出手,去握住老人的手,芝婭不在,我就做一回她的替身吧!
我在老人的手心寫下了一個‘爸’字。老人一陣的摸索,然後問。
“上次我也沒有問問你,學習在樣?累不累,你哥哥對你好不好?”
我在老人的手心裏寫。
很好,哥哥很疼我。
老人又伸出手去找興哥的手,興哥已經忍著哭聲,淚流滿麵。
任由老人拉著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然後,聽著老人說:“你們兄妹二人隻要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其它的,我不要你們去做些什麼?”
我知道,老人這是在告訴興哥,他隻是希望他們兄妹平安,其餘的,都是不重要的。
興哥再也忍不住,一聲‘爸’喊了出來,就再也收不住了。
然後,興哥抓著他爸爸的手,在他的手心寫著字,我聽見了老人的驚呼。
“什麼?這是真的,你真的找到證據了,是他做得?”
興哥不停的寫著,老人的驚呼不停的傳來,他說:“這就好,你救了一批孩子,這就好,老天有眼哪?”
老人激動了,他一激動就開始在不停的咳嗽,老大夫連忙檢查他的身體狀況。
“阿興,適可而止吧!他受不得激動。”
興哥擦了擦眼淚,不敢在老人的手上在寫一個字,過了很久,他終於控製住了情緒,他的父親也不在激動。
興哥站起身來,徑直去打了熱水,幫他的父親擦洗,我就在外麵的走廊上等著。
看著皎潔的夜空,我不由得有些迷茫,興哥的父親還能堅持多久?
芝婭又是去了哪裏?
她的父親時間不多,不知道在最後的關頭,她是不是能夠趕回來再見他一麵?
興哥沒有直接坐車回去,我和他慢慢的步行,在人行道上,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他說:“你知道嗎?這次我是幹什麼去了嗎?”
我搖頭,我雖然猜到了一些,但是我不敢說,就算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我還是不敢說。
“你那麼的聰明,應該是猜到了的。”
我還是沒有說話,在這樣的時候,我知道,他需要的是一個聽眾。
“你看到的那些視頻畫麵,是真的,他們喪盡天良,把那些年幼的孩子弄成殘疾,扔進人流密集的地方,去要錢。
女孩就賣去各個國家,通過遊輪艙底藏著偷渡而去。”